“大哥”,薛鍾端著酒杯,碰了張師爺的杯子一下,一仰頭喝了杯中酒,說道:“欺負到咱大哥頭上,這口氣叫人怎麼咽得下,您說吧,要弟弟怎麼做吧。”
張師爺端起酒杯喝了一半,“大哥,隻想壓一壓孫掌櫃囂張的氣焰。”
“這好辦,我帶幾個弟兄,嚇一嚇這老頭。”薛鍾思考了一會兒說道。
“嗯”聽到張師爺略帶責備的哼聲,薛鍾馬上改口,說道,“是孫掌櫃,是孫掌櫃。”
張師爺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仰頭喝完,“好酒,好酒。”
李英聽到張師爺和薛鍾的談話,覺得與江湖道義不符,張口說道,“張師爺”,這時,忽然感到大腿被人踢了一下,李英這時也不糊塗,瞬間便明白過來,端起酒杯隨口說道,“請”。
第二天傍晚,大化坪鄉孫掌櫃茶行前來了兩個乞丐,這兩個乞丐曬著太陽,捉著身上的虱子,看似悠閑自得,實則注視著茶行裏的一舉一動。這兩乞丐便是李英和薛鍾。
不多時,從茶行裏走出來兩人,一個是白發老者,一個是略微發福的中年,跟在兩人身後是一臉愁容卻強裝笑臉的孫掌櫃,孫掌櫃旁邊跟著一個如花似玉姑娘,這姑娘便是孫蓉娟。這時,前麵的老者和中年轉身。
對著身後的父女倆抱拳道:“孫掌櫃,不用送了。”
孫掌櫃左手托著這男子的抱拳,右手放在這男子的手上麵,回頭看看茶行,歎了口氣,說道:“趙兄,從今以後,這茶行就是你的了。”說完,低下頭,看著握著的兩雙手說:“趙兄,這‘茶韻’的牌匾……”。
這位趙兄馬上接過話茬:“孫掌櫃,您放心,這茶行隻是掌櫃子換成了我,我一定按孫掌櫃在的時候一樣,誠信為本,不會辜負‘茶韻’的牌匾的。”
孫掌櫃聽到這句話,心裏堵著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了,眼角裏閃爍著淚花,用力的拍了拍這位趙兄的手,轉過身去,仰起頭麵朝天,緩緩的吸了口氣,重重的呼出來,好似放下了一副千斤重擔。
旁邊的姑娘已經滿臉淚珠,攙扶這孫掌櫃走進店裏,邊走邊說道:“爹,要不我就嫁了吧。”
隻見這孫掌櫃,轉過身來,啪的一個耳光,將姑娘打倒在地。孫掌櫃打過之後,便後悔了,蹲在這姑娘身邊,摸著姑娘臉上發紅的手掌印,突然縮回手,對著自己的臉,就是一巴掌,同時說道:“爹沒用”。
半躺在地上的孫蓉娟抱住孫掌櫃的胳膊,忍不住哭了起來,同時喊了聲爹,便伏在孫掌櫃的懷裏,父女倆就這樣抱頭痛哭。
當李英和薛鍾隻一眼,便被孫蓉娟的美貌深深的吸引住了。隻是兩人的想法各有不同。
當門外的李英看到抱頭痛哭的父女倆,一時同情、氣憤充滿了內心。李英也是個直爽的硬漢子,看不得父女倆哭哭啼啼,便叫上薛鍾走了,跟在剛剛走出去的老者和趙掌櫃的身後。
“叔,這張師爺心也忒黑了點。”趙掌櫃接著說道:“孫掌櫃,這可是經曆了三代的茶行呀,聽家裏老人說,當年太平軍戰亂都挺過來了,現在卻……”。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呀。”這位長者接著說道:“叔,當年可是老掌櫃的一碗粥,我才活到現在呀,你可不要砸了這茶行的牌子呀。”
“是,是,是。”趙掌櫃補充道:“我一定保住這牌匾,等孫掌櫃手頭寬裕了,我在讓他盤回去。”
走在後麵的李英聽到老者和趙掌櫃的談話停住了腳步。對薛鍾說道:“薛鍾,回去了。”
兩人來到一路晃晃悠悠的來到鎮子外麵的小河旁。河堤上載著一排柳樹,李英隨手折下一截柳枝,左右揮舞著,想是驅趕走內心矛盾的心情。
“薛鍾,剛才聽那兩人說的意思,孫老頭是盤了當鋪,還的張師爺的借款呀。”李英用商量的口吻跟薛鍾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