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葉也跟著高興了起來,規規矩矩地領著花椒朝他道謝。
眉眼彎彎。
隻覺得這會子看來,這位“黑哥哥”也不算十分黑嘛,隻比家裏頭皮子最黑的四堂哥略黑那麼一丟丟。
都是子,又不是姑娘,又不講究甚好看,饒是黑些也不算甚的……
就是不知道三姐能不能同他們一道去!
反正二姐必是不能出門的,要是三姐能一道去,那肯定好玩。
隻想著想著,忽的覺得這種感覺有些熟悉。
可又不上來這是怎的了。
隻好又朝花椒望過去。
花椒也看向香葉,對她蹙成一團的眉頭有些好奇,不過這種感覺,花椒亦是不陌生的。
當年大姐夫同大姐定親後,待她們這些個舅子姨子,不也是這般殷情備至的麼!
別四時八節的節禮了,饒是節氣上都有禮物送過來。
為此,尤其是秦連熊,可沒少打趣秦連鳳,直叫他多學學這個侄女婿,就差沒早日抱得美人歸了。
不過這也是她不知道罷了。
當著他們這些個字輩的麵,做長輩的自然不能太過肆意,有些話兒自是不當。可背著他們,就不大好了。
就好比眼前的這樁事兒,要不是得了家裏頭一幹長輩,尤其是還不在家的秦連豹的默許,饒是這黑子的爹爹是李巡檢,也不能逛菜園子似的進出他們家吧,別還有膽子邀她同香葉這兩個不大不的丫頭去別莊騎馬了。
想明白了這裏頭的緣由,花椒再看向這黑子的目光,不自覺的就帶了些許審視的意味了。
黑子有所覺察,視線同花椒的目光在半空中撞了個正著。
看著花椒不閃不避,還帶著兩分不明意味的目光,黑子不知怎的,心裏倏地就跳了一記。
以為自己看花了,又眨了眨眼望過去,就見花椒朝他燦爛一笑,福了福身,就轉身離開了。
李蹊就倒吸了口涼氣。
想到文啟的機敏,還有花椒的敏感。
忽的覺得自己路漫漫。
回家後,去給母親李太太請安的時候,見他不比往日活絡,自然詫異。
“這是怎的了?”
卻是知道他往秦家去了的。
用當家的話,就是既然老丈人離家赴考不在家,沒事兒自是得多往嶽家去看看,有甚的事兒也好幫著跑跑腿,舅弟們也得看顧好……
這話她也是讚同的。
可前幾回都是高高興興的,今兒怎的蔫蔫的,這是外頭遇到甚的事兒了,還是功課上又出問題了?
卻是全然沒想過他或許會在秦家受甚委屈。
李蹊就苦笑道:“秦家那些個弟弟妹妹,可真是聰明。”
這話自是到李太太心坎上了,精神一振,忙問怎的了。
李蹊就三兩句話把今文啟同花椒幾個的應對進退給李太太聽。
李太太果然越聽越歡喜,一疊聲地道:“聰明才好呢,都孩子聰明可是隨娘的!”
何況雖有幾年沒見過茴香了,可她同秦老娘還有羅氏卻不隻打過一回交道的。
所以,寧娶大家婢,不納家女,這話再對沒有的。
瞧瞧那老太太,阿彌陀佛,寬容和善,怎的都行。據在家裏頭,都熬到這把年紀了,若換做旁人,作威作福且來不及,可這位老人家卻從不指摘兒媳們一句話,就連飯菜淡了鹹了的話兒都沒一句。
哪像那些個家子的出身,不管走到哪兒,都一股子家子氣。
夜裏頭又把這話兒告訴給李巡檢聽。
李巡檢哈哈大笑:“那一家子的機靈鬼,他不是好個兵書麼,這會子實戰的時候可到了,我倒要看看他怎的活學活用,用兵法來應對舅子姨子。”還興興頭頭地道:“老子都替他把他老丈人同伯丈人給一舉拿下了,若連剩下的蝦兵蟹將都對付不了,我看他還有甚的臉麵再他素喜兵書,還敢嚷嚷著要下場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