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椒愣住。 Ww W COM
在她的印象裏,這樣走路帶風,一舉手一投足之間舒展到每一步跨出去恨不得劈個叉的豪邁勁頭,她是再熟悉不過的。
不丁香每每背著長輩,尤其是姚氏的時候就喜歡這樣大步走路,還總是同她們抱怨穿裙子不如穿褲子便當。
隻家裏頭秦連熊和秦連鳳就都是這般行如風,還有那一串兒的子,舉手投足之間也多多少少學了些許這樣意氣風的勁頭在。
隻大堂哥卻是個例外。
或是打就給自己灌輸了一大通長子長孫,尤其是長兄概念的緣故,反正從花椒有記憶以來,大堂哥在言談舉止之間,就已是在學著家中長輩們的模樣故作老成了。
但凡話之前都要似模似樣的咳嗽一聲,還總是踱著估計是從學塾裏學來的四方步走路,雖也劈叉似的步子邁的很大,卻是背著雙手慢慢悠悠斯斯文文的,活像戲台上唱戲的老生。
到如今,或是習慣成自然,大堂哥確實一年一年越持重,對待弟弟妹妹也越的寬厚耐心,花椒何曾想過大堂哥竟也會有這樣跳脫的一麵。
可不比秦連熊讓人畏而卻步的威武,也不比秦連鳳的敏捷,更不比家中子們寫在臉上的調皮,一貫沉穩的大堂哥走起這樣的步伐來,竟給人一種不出的輕靈飄灑之感。
隻不過也就這麼片刻的工夫,神采飛揚的大堂哥已是瞧見他們了。
更瞧見了瞪圓了眼睛看著他,微張著嘴,一副驚詫模樣的花椒。
趕忙將空著的都快掄上的那條胳膊背在身後,身子微微後仰,腳下的頻率也慢了下來。
不過須臾,就換了一副沉穩模樣,又變成了花椒熟悉的那個大堂哥。
花椒愣了愣,隨後一個沒忍住,就咯咯笑了起來。
方良方慶同大堂哥雖也並不見外,可到底了解有限,不似花椒同大堂哥一個屋簷下朝夕相處,眉眼一動就知道對方在想甚的。
對於大堂哥的這番變化,並未放在心上。
隻是高興罷了:“肯定考得不錯。”
正好前麵就是品升館,方良已是打算叫桌席麵回去,慶祝這叔侄倆旗開得勝了。
方慶聽著就一溜煙的跑上前去,嘴裏喊著“姑丈”、“大堂哥”的給他們道喜,又狗腿地從他們手裏搶過考籃,一手一個的拎著,嘴裏還不閑著,又纏著大堂哥問考試的情況。
隻嘰嘰咕咕半也沒問出半點兒正經的,關心的都是有沒有人身藏夾帶,或是冒名頂替之類的閑篇兒。
聽的大堂哥哭笑不得:“隻是縣試罷了,又是正場,本就錄取較寬,隻要文字通順、字體工整、沒有違規犯忌就能錄取,還不至於如此罷!”
隻被方慶這樣一鬧騰,大堂哥臉上被花椒笑出來的紅暈卻也消退了些了。
心裏頭高興,這話也就尤其多,同方慶嘀咕個沒完。
秦連豹已是上前抱了站在馬車上的花椒,虛捂了笑得眉眼彎彎的花椒的嘴,生怕她吃了風,待會咳嗽或是打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