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道人?”
“不錯,怎麼你也聽說過?”
“哦不不,隻是這名字很奇特。原來三爺還有這般經曆。”
“你以為老夫隻是摳摳泥巴抬抬棺材板,老夫早年可是遠近聞名的青烏先生,對於風水格局天理命數,知道得不比你老子少。”
“那是自然,袁某早有耳聞,絲毫沒有不敬的意思。”
“不過,如果你們老袁家真是在探尋‘天道’,那老夫就不得不好心提醒你們了,所謂‘天道’,豈是你我可左右的,就連我的恩師也是敬而遠之順其自然。記得恩師說過,古今多少人,要麼因為貪念,要麼因為執著,非要一睹‘天道’之真容,其實‘天道’在人心,人心欲念不除,哪能接近得了‘天道’,多少人前仆後繼,結果還不是枯骨一地遊魂滿山。我早知道你們父子在搗騰東西,不曾想你們一直瞞著掖著的,竟和‘天道’有關聯。老夫沒幾天好活了,但如果能年輕二十歲,還真想和你們一起進那‘太元玄真天’好好看看。袁老二,好自為之吧!”
“那天機道人就沒透露什麼別的?”
“嗬嗬,看你著急的,這麼跟你說吧,老夫的毒誓不是白發了,你想從我這裏套話,不來點狠的,老夫還真實無可奉告。你們袁家雖然藏得深謀劃得早,但也別不自量力。不多說了,是不是把你兒子交給我,你看著辦吧。”
“犬子身中蠱毒,袁某得先帶他回去一趟,不宜久留。”
“老夫現在這副樣子,也確實沒有精力教訓他,先回去也好,至於蠱毒的事情,恐怕不是你們袁家能刮幹淨的,等莫老怪的回話吧。”
袁鳳桐說的得先醫治蠱毒,不知道是拒絕,還是說等袁青虹解了蠱毒會再來,但老鼠三言下之意,卻似乎很確定他們會再回來。這一方的霸主,無論看人還是論事,都是火眼金睛直達人心,他既這般自信,看來這袁家是被踩住尾巴了。袁青虹在此期間一言不發,心裏卻早已感慨萬千,既是對這賊首的風燭殘年,也是對他袁家自身。而袁鳳桐卻好像忽略了自己兒子的感受,先是瞞了很多事情,又有自己的盤算,現在又好像以自己的兒子為釣餌,這在袁青虹看來,既陌生又可恨。更可怕的是,在袁青虹心裏,此時已經把之前的藍兆魁之死,以及老鼠三的中毒,和自己的父親以及祖父聯係了起來。從可能性上來講,好像越想就越來越大,隻不過心裏不願意去相信。袁家做的很多事情,既傷害了袁青虹的自尊,也違背了他的準則,而袁承謨此刻對這些,竟然全都視而不見。他是真的視而不見呢,還是事情的關鍵和重要,讓他來不及顧及兒子的感受。
“老夫本來以為,那經書裏藏了什麼有趣的玄穴深墳,既然是和‘天道’有關係,我也就敬而遠之了。也好,就讓你們袁家告訴我答案吧,如果那時候老夫還在苟延殘喘的話。經書我給你,你兒子什麼時候來,你們自己定,不過事先我先講清楚,這小子就算拜我為師,地仙門還是地仙門,不會歸了你們袁家,況且後麵的事情我早已有了安排,我放過你們,你們也放過地仙門。地仙門和你們袁家,唯一有關係的,就是我和這崽子,其他的,還是井水不犯河水。”
“三爺的意思袁某清楚了,容我回去和家父商量後再做打算。”
“肯承認你老子沒瘋了?”
“告辭。”
就這樣,事情有了一個不算了結的了結,袁家父子各懷心思回到了北京城,一路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