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湊近光頭男人的身邊,一臉的討好:
“年哥,可以坐了。”
光頭男人沒有回答,隻是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他一眼。
這樣無聲的動作,像是一種命令,穿著花格子襯衫的小個子男人很快就退到了一邊。
下一刻,光頭男人轉身便朝著沙發邁了一步,又是在一個轉身之後便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光頭男人在沙發上一坐下,他的兩隻手完全敞開地搭在了沙發靠背上,而他的那一條右腿呢,則是搭在了他的左腿上麵;
不是很紳士地那種優雅疊放,而是翹起了二郎腿。
光頭男人往沙發上這麼一坐,原本跟在他身後的這幾個男人便很快地分站在沙發的兩側。
他們,像是受過訓練一般,垂首而立在沙發的兩側。
這樣的場景,這樣的畫麵,又一次讓蘇悅想到了電影中黑-幫-老-大出場的架勢。
既然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處境,與其畏畏縮縮,倒不如勇敢麵對。
揚起了下巴,再一次對上這個光頭男人這一雙幽深莫測的眼:
“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你把我綁到這裏來的目的是什麼?但是有一件事情我想讓你明白,那就是‘綁架’是犯法的。
如果你不想坐牢的話,那麼請你立刻放了我。”
綁架?
當聽到蘇悅的嘴裏溢出這兩個字時,光頭男人的眉挑了挑,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這個女人既然知道是綁架,卻還能像現在這般的鎮定自若。如果換成是其他女人,早已經因為驚恐萬分而哭得梨花帶雨。
而她,卻是一個例外。
這一點,還真是讓自己由衷地刮目。
起初的那一眼的不以為然:不過隻是一個纖瘦的女人;到現在,已經有了全新的認識:纖瘦的女人卻擁有著一顆比一般男人都要沉穩的心。
光頭男人還沒有動作,剛才的那個穿著花格子襯衫的小個子男人倒是搶先了一步:
隻聽得他冷笑了一聲,一臉不屑與鄙視:
“女人,既然知道綁架,嘴巴還這麼硬,敢這麼跟我們年哥講話?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
他的話還沒有講完,就被一記來自於光頭男人的惡狠狠的眼光而嚇得將後麵的話悉數吞入到了肚子裏。
穿著花格子襯衫的男人是知道這個光頭男人的脾氣,而他更是明白這一記眼光背後的意義。
那是明顯的警告,不容置疑。
怯生生地,穿著花格子襯衫的小個子男人低下頭,連大氣都不敢出。
整個過程,坐在沙發上的光頭男人沒有發表一句話,在場的每一個人卻被他那一記冷冽的眸光給震懾到了。
卻,除了蘇悅。
因為她不知道,光頭男人這一記冷冽眸光背後蘊藏著多大的殺戮。
聰明如蘇悅,她自然是嗅到了空氣之中的異樣味道。
這個男人,他究竟有著怎麼樣的背景?
不動聲色地,蘇悅狐疑地蹙了蹙她的這兩道秀眉。
收回冷冽的眸光,光頭男人將目光重新落到蘇悅的身上。
“啪——啪——啪——”
突如其來的一陣鼓聲,響起在了這個空曠無比的空間裏。
那樣清脆,那樣有力。
鼓掌聲中帶著掩飾不住的讚賞之意,卻又久久盤旋回蕩在這空曠廠房的上方。
隨即,光頭男人的嗓音便第二次響了起來:
“蘇小姐,你的膽識與魄力真是讓我刮目。”
光頭男人唇角漾開的弧度比之前的更大了,他說的是由衷的實話,“你有著比一般男人都沒有的膽量,真是巾幗不讓須眉!”
光頭男人的眸色微微一眯,眼前的這個叫做蘇悅的女人他調查過: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是,就是這個纖瘦的女人竟然能夠把一家餐館打理地如此有模有樣;
幾乎是在短短的幾個月之內,她的餐館由一開始的默默無聞,到後來的名聲大噪,一躍成為了虞城的炙手可熱的餐飲業的新寵兒;
她沒有任何背景,完全靠她自己的實力;
能夠走到今天這樣的一步,作為一個女人來說實屬不易;
其實,如果是作為一個堂堂男兒,似乎也未必能夠做到像今天蘇悅取得的這樣的程度;
也正因為如此,她的餐館才遭到了同行的惡意排擠;
即便是遭到同行們惡意地破壞,這個女人也沒有退縮一步,她用著她的堅強與韌性在告訴世人,她絕對不會被嚇到,更不會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