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頭皺成一個‘川’字,牙齒緊緊咬合,壓抑心底不斷滋生的暴虐,憤怒又憐惜的輕觸上麵的五指印。她差點受到侵犯,還有心思擔心這兩個人渣!
唉,他善良的小貓。
段皇邑情不自禁地擁緊嬌小的人兒,恨不得將她揉進骨血,融為一體。
“還疼嗎?”
白雨沫搖頭,“不疼。”
怎麼會不疼,她的臉、手臂、大腿都隱隱發疼,怕他失控,不得不說謊。
她偎靠在溫暖的胸膛,隻覺得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有了他的保護,即便剛才遭到了可怕的對待,自己也再無恐懼。
這時,雜亂的腳步聲響起,門口擠滿了人,船長發現兩個船員的慘狀,嚴肅地問:“發生了什麼事?”
段皇邑陰沉地看著一幫烏合之眾,心裏評估這些人有沒有參與此事,要不要一起教訓教訓。
白雨沫扯了扯段皇邑的衣角,怕他跟他們硬著幹,如果一言不合打起來,吃虧的是他啊。
她緊張地緊了緊身上的床單,朝他靠攏,解釋:“是你們的船員想對我不軌,所以他才出手教訓。”
船長也不是傻瓜,白雨沫的衣衫不整以及男孩臉上顯而易見的憤怒,都足以說明自己的手下幹了什麼破事,肯定又以為是一些三腳貓的偷渡者,但是這回,這人可是磊哥罩的人,眼睛也不擦亮點就私下動手,也該受點教訓。隻見刀子的腿間血流不斷,這小子下手又狠又準。可憐刀子的下半輩子恐怕是廢了。滿地的鮮血和不斷的哀嚎皆是他們惹到這個男孩的下場。
真他媽的,活該!
船長不想把事情鬧大,畢竟是刀子先動了人家的女朋友,還是和氣生財,他搭他的船,他運他的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船長點了點頭,表示知曉,不再問其原因,派手下進屋查看兩人的傷勢。
一名船員驚呼:“船長,刀子快不行了!”不斷放大的瞳孔,脆弱的呼吸都在宣告著刀子命在旦夕。
什麼?
船長緊張起來,“快,快去叫老餘來看看。”出了人命,他想大事化小都不行,船上的船員一向脾氣火爆,肯定不會善罷幹休。
一時間,狹小的船倉裏亂作一團,一位叫老餘的醫生被人急急忙叫過來,對刀子進行救治。
房裏安靜無聲,段皇邑扣住她的後腦勺,用胸膛擋住她的視線。白雨沫緊張地屏住呼吸,等待醫生的檢查結果。
老餘處理完兩人的傷勢,站起來,對眾人說:“暫時不要移動刀子,他現在失血過多,船上沒有輸血的設備,活不活得了,就看他的命了。”
然後指著另一個受傷的船員,“至於他,上岸後必須馬上就醫,否則他這輩子都隻能在輪椅上渡了。”
不得不說,出手的人下手極度狠辣,招招致命,打的全是要害,老餘感興趣地問:“誰下的手?”
眾人的眼神帶著一絲怯意齊齊探向抱著女友的年輕男子,老餘不由得多看了段皇邑幾眼,好小子,有這等身手,來頭不小啊。
船長下了命令:“好了,都先回去,這件事到此為止,誰也不準說出去。”
船員不想淌這趟混水,要真弄出人命也不關他們的事,各自保證不會說出去後,一一散去。
段皇邑也抱著白雨沫重新回到了房間,輕輕地放在床上,睡在旁邊。
白雨沫緊揪著他的衣,擔心地問:“那個人會不會死?”
她聽懂了老醫生的話,中槍的船員似乎命弦一線,生死由命,可是他不能死,絕不能死!
“別擔心,那點小傷隻會讓他下半輩子不能人道,還不至於斃命。”雖然,他更想把槍子擊入那人渣的胸口。
“可是……”
“沒有可是,放心,他不會死!”段皇邑拍著她的背,親吻著臉上的紅印,心疼地道:“乖,別想太多,你先睡一會兒,香港就快到了。”
可經過剛才的事,白雨沫哪裏睡得著,隻覺得這裏處處危機,非常不安全,身體往他灼熱的懷裏縮成一團,緊靠著,象一個需要保護的小貓咪,引得段皇邑的心一片柔軟。
讓她這麼沒有安全感,是他的疏忽,從現在開始,無論發生什麼事,他絕不會離開她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