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許世友:魂歸大別山(1)(1 / 3)

北嶺之在湖北河南間者,曰大別山脈,為江淮間一大分水嶺,即周秦之冥也。今鑿山通道七十餘裏,平漢鐵路通過之。西起湖北應山縣,東至河南商城,羅田至安徽霍邱,霍山諸縣之間。舊於關上設關隘十三,曰黃土、平靖、武勝、九裏、大勝、黑鬥、白河、東黃土、穆陵、雙廟、長嶺、鬆子、鈿鑼。

自古南北戰爭,恒以此為重險。

——《中國古今地名大辭典》

神秘而匆忙的葬禮

一支奇特的車隊,乘著夜幕的遮掩,悄然地駛出南京古城。

車隊的順序為:北京吉普、三菱中巴和兩輛解放牌卡車。從車速和車距來看,這支車隊的指揮井然有序,行駛相當謹慎。北京吉普緩緩前行,後麵的車跟得不緊不慢,不遠不近。沒響喇叭,沒亮車燈,靜悄悄的夜空隻有輪胎擦地而過的噝噝聲響。有一種奇怪的聲音如煙飄來,又慢慢消散。那聲音似哭似笑,又似乎在叫,有幾分神秘,幾分蒼涼。

車隊所乘載的人物和它的規格很不相稱,他們是南京軍區副參謀長範誌倫和幹部部副部長、營房部副部長、管理局局長等一行,荷槍實彈的隨從們手持步話機。如果按照銜級規定,這批將校軍官乘坐的應該是當年的皇冠、桑塔納等高級轎車;而此刻,他們都不得不屈尊擠在一輛狹小的吉普車和中巴車廂內,飽嚐顛簸之苦,呼吸混濁空氣。

盡管如此,他們仍然絲毫不敢怠慢,不敢鬆懈,以至於從每個人緊張嚴肅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們正在執行著一項非同尋常的特殊任務。

車隊在江淮丘陵飛馳!

車隊在大別山區盤旋!

車隊途經滁縣、合肥、六安、固始……幾乎都是夜深人靜時通過鬧市區。經過兩夜一天30個小時的長途奔波,這支奇特的車隊終於按照預定方案、預定路線、預定時間到達目的地——河南省新縣乘馬崗許家村。

公元1985年11月9日清晨6時整,一場鮮為人知的葬禮在這裏揭開了序幕。

南京軍區範誌倫副參謀長站在一個山岡上的墓穴前簡單地講了話,並宣布入殮儀式開始。全場肅立,向死者致哀。這時,十多名身強力壯的士兵和民工在墓穴上方支起一個三腳架,八根粗壯的尼龍繩從頂端垂下來,一口楠木棺材從解放牌卡車上被緩緩吊起,再慢慢移進墓穴。

在這口約有2000斤重的楠木棺材裏,逝者身著一套老式軍裝安臥在褪了色的黃軍被上,身上覆蓋著中國共產黨黨旗,兩邊空隙處放著一瓶茅台酒、將軍生前用的奧米茄手表、一台半導體收音機、一支獵槍和100元人民幣。在所有的人繞著墓穴走過後,一位穿著便裝的老婦人——逝者夫人淚流滿麵地把手放在逝者的前額上,後麵跟著的子女也照樣做了。

整個葬禮神秘、簡單、匆忙,沒有鞭炮聲,沒有哀樂,不準拍照,不準錄像,也不允許一個記者在場。被允許參加入殮儀式的人數嚴格控製在200人以內,每人胸前掛著一朵小白花。雖然四周有警察和民兵警戒,但在葬禮進行中仍有不計其數的當地村民趕來向死者告別。墓地前擺著七個花圈,送花圈的單位有中共河南省委、中共麻城地委、中共新城縣委、中共乘馬崗鄉黨委、許家村黨支部,還有兩個花圈是死者的夫人及子女敬獻的。

突然,輕輕的抽泣聲變成了號哭。棺材蓋被蓋上了。四位士兵揮著鐵錘把半尺長的釘子急急釘下去,施工的士兵匆匆動手埋土,然後蓋上鋼筋水泥特製的墓丘圓頂……

當金色的陽光照亮整個大地,可以清晰地看清眼前的一切時,葬禮已經結束,人們悄然離去。

此時,這座新墳墓安然地躺在綠色山野的懷抱,兩棵挺拔的青鬆默默地矗立兩側,如同忠誠的衛士。四周萬籟俱寂,偶爾從遠處傳來陣陣秋蟲的鳴叫,整個墓地在茫茫山野中顯得格外冷清、孤獨,隻有藏青色花崗岩墓碑上七個新魏體金漆大字在陽光照耀下不甘寂寞地反射著熠熠光芒——“許世友同誌之墓”。

令人遺憾的最後篇章

人生的最後一頁最難寫。

1985年9月30日晚,南京市人民大會堂。舞台上,輕歌曼舞;舞台下,掌聲不斷。在喜慶的音樂聲中相繼登台表演的節目有:

少先隊舞蹈:《隊鼓聲聲》;

歌劇:《報春花》;

現代舞:《騰飛》;

獨唱:《難忘今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