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十七、全部收割(1 / 2)

戲誌才的人手趕到的時候,已經是一刻鍾之後的事了。仲家軍人早已把戰場打掃完畢,但是車隊隻是略略退後了百十丈,重新整頓了隊形,依舊弓強弩硬,嚴陣以待。

前來迎接戲誌才的路典稟報說,附近還有三堆蒙麵的團夥,每夥都有百人左右,窺視很緊,似乎是得到了寶貨消息,想來插上一手的,他們見了武陵蠻子的淒慘下場,暫時也給嚇住了。

不過,仲家寶貨車隊因此也不敢輕易離開,幾方還在對峙之中。

武陵蠻向來孤窮,蠻勇身上根本沒什麼好東西,仲軍打掃戰場最主要的任務是收回完好的弩箭,對雄溪一方的戰利品根本不屑一顧,任其屍身棄置荒野,不管不顧。

看著周圍七零八落的血海屍叢,覃鈺瞳孔緊縮,深受刺激,他也是第一次親眼看到這麼大規模的戰後景象。

在曾茵茵和曾小蝶的護送下,包括鄧夫人在內的雄溪殘部很快地撤出了戰鬥。

經此一戰,曾茵茵對覃鈺的觀感好了許多,臨別時還特意向他點了點頭,說了聲:“你很好!”

我很好?覃鈺聳聳肩,卻發現戲芝蘭似乎隱晦地瞥了曾茵茵一眼。

身後不遠處,路典正將壽春車隊剛剛表現出來的情報低聲向戲誌才介紹著。

“車隊之內,訓練有素的射手至少有四十人以上,首領紀護是仲軍大將紀靈的堂兄,仲氏中軍強弩營的強弩將軍,他指揮水準很高,能將勁弩陣的威力發揮到最好。”

戲誌才一直盯著三百米之外的車隊,皺緊眉頭。

“嗯,這些中箭的蠻兵,傷亡的主要地段很有層次,看起來,紀護確是很強。”

覃鈺看過幾具屍體之後,說道:“有使劍的高手在內,沒被射殺的那些,大都是一劍斃命。”

“是天蟾子!”路典看看覃鈺,“剛才你要是早到盞茶功夫,估計就可以見識了。”

覃鈺聽出他略帶教訓挑釁的口氣,微微一笑,不予理睬。

笑話,你是誰啊?

不好意思,我一向隻跟大老板談生意。

路典臉色一板,濃眉擰起,盯著覃鈺。

“淮南宗的劍術,向來和紫電門並稱南北雙劍的。”戲誌才接了一句,然後問路典,“張老呢?”

“回東主的話,張老將軍被淮南子追殺,向西北去了,屬下追之不及。”路典神態恢複恭敬,垂首稟報。

“嗯,再派一個組去救應,無論如何,要把張老接出來。”

“是,屬下親自去。”路典一揮手,率領五名黑衣,悄悄從小路而去。

覃鈺有些不理解,張晉這種層次的強者戰鬥,要麼贏了追,要麼輸了逃,很少能打生打死,需要什麼接應?這麼幾個人過去,除了等待張晉自動出現後送上點兒吃喝,再惡心惡心他,還能做什麼?

不過他現在心情不太爽,隻是瞅著一地的屍體沉吟。

“路典就是這樣,比較有性格。”戲誌才淡淡道。

“是麼?”覃鈺隨口回了一句,表示懂得禮貌。

戲芝蘭道:“哥哥,對方很強大啊!”

“那當然,一代偽帝,連這樣的實力都沒有的話,寶車根本到不了這裏。”戲誌才看看覃鈺,問他,“覃鈺,你說,我們該當如何行動?”

“如何行動?”覃鈺笑,看一眼戲誌才身後的那十幾號人,“我要說現在咱們就上,哥兒們幾個行不行呢?”

“不行!”戲誌才搖頭,“至少現在不行。最好的方式,當然是入夜之後再動手。”他看看天色,“今晚會是好天氣,黑暗之中,更適合我們的人行動。等王劍主史府君他們到了再議吧!”

戲誌才的手下大都以暗夜刺客為主,人人都有豐富的夜晚作戰經驗,他說的好天氣,肯定是星稀月淡;覃鈺這邊五六人則個個都是高手,六識敏銳,夜間戰力基本不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