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鈺本來就在附近看熱鬧,這會兒正好方便,提槍走到劉磐的對麵站定。
劉磐揚起手中的環首刀:“兄弟,我這把花馬刀可是加長的,你要小心!”師父訓導之後,他也不敢隨便亂說話了。
覃鈺早就注意到他手裏的長刀,背厚刃薄,而且比尋常軍中的環首刀要長出至少一尺半,全長達到了一米半,名副其實的長刀!血槽裏碧幽幽的,顯然此刀飲血不少,實是殺人利器。
“覃某這條槍……”覃鈺打一咯頓兒,“槍長八尺,與眾不同,劉兄你要小心了!”
“嗯,一條短槍!”這話倒真的引起了劉磐的注意,丈二長槍軍中多見,八尺的槍,真沒見過。
徐登叫道:“二位世兄,稍等片刻。”
劉磐很覺無奈,嘟囔道:“打個架也這麼磨蹭。”看看覃鈺,卻見他神清氣爽,麵無任何不耐表情,不禁暗暗有些羞惱,“又被這小子比下去了,待會兒師父肯定要說,人家養氣功夫,比你強太多了!”
覃鈺正沉浸在識海的傳承心法之中,觀看一場刀槍之間的比武。
這又是一次意外。
自從進入暗境之後,每次遇到對手時,識海的傳承總會臨機有一些變化。
這一次,識海裏同時跳出兩個小人,一使長槍,一使環首長刀,正進行一場異常扣人心弦的決鬥。
奇怪的是,使刀那個小人,所用的環首刀,長度比例,目測似乎和劉磐的花馬刀相差無幾。
幾招之後,覃鈺確認,應該就是劉磐加長至五尺的戰刀。
雙方招數精妙,戰鬥無疑是精彩紛呈的,但是覃鈺的思緒,卻經常不自覺地飄動:“怎麼每次都這樣?”
這種分心二用的後果,就是他對身體外部其他動靜,基本漠不關心,隻留下一分警醒,等著徐登他們商討完畢開戰。
那邊,徐登一揮手,跟他上山的家仆奴才急忙送上一具特大號的木榻,上麵鋪著厚厚的虎皮墊子,看上去花彩斑斕,非常暖和的樣子。
四尺曰榻,八尺曰床,這木榻長有六七尺,幾乎快趕上一張臥室的大居床了。
徐登搖搖屁股,笑吟吟地坐下,招呼蒯琪:“蒯兄,一起來一起來。”
蒯琪微笑著搖頭婉拒,心想:“就算這麼大的榻,也隻夠你一個人獨坐。”
徐登喝道:“去,給幾位大師都擺一張榻來。”
當下就有六人出去,各捧著一張精致的四尺坐榻,分別送至王越、史璜、趙嵩、張晉和黃忠的身前。
幾人知道今日是貨賣世家的主場,至少表麵上也得給主人徐登一些麵子,所以無論心中是何心思,全都點點頭,並不拒絕。
蒯琪也得了一張,這次他沒有客氣,樂嗬嗬地做了下來。
這木榻上鋪有火紅的狐皮,坐上去十分愜意。
徐登看大家都坐好了,心中大定,又一擺手,再出去六個人,為其餘的暗境強者也都送去坐榻。
這些坐榻都要小一些,雖然質地和所鋪的皮子也很不錯,但比起前麵幾位,明顯就差了一層。
徐登要表達的,其實就是這種層次上的差異。
那些暗境強者也都對徐登表示了感謝。至於他們心裏是否有所異議,徐登也並不在意。
徐登笑一笑,對同層次的幾人道:“嗬嗬,小弟欲請幾位同為此戰仲裁,如何?”
蒯琪和他一樣是發起者,王越和黃忠都有徒弟下場,徐登心裏有譜,這三位應該沒問題。
主要還是趙嵩和張晉。
趙嵩睜眼看看劉磐,又看看覃鈺,正要說話。張晉已道:“這兩個小哥兒很好,老夫同意了。”
趙嵩怒視他一眼,默默點了點頭。
徐登哈哈大笑:“兩位果然不愧是中原名士,提攜後輩不遺餘力,徐某欽佩。諸位,這兩位少年乃是荊襄未來的猛虎,前途未可限量,如今意外相逢,大家何不小小下上幾注,試試眼力,以博一笑呢?”
蒯琪立即撫掌笑道:“小賭怡情。徐兄,你說如何下注?”
徐登道:“我身後有二仆,一高一矮,分別代表劉世兄和覃世兄,一千錢為一注,各位可以隨意下注。”
王越一皺眉,徐登隻說隨意下注,卻不提如何賭法,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