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波瑟冬,你快點回家吧,我相信你的父親如果在天黑之前沒有看到你回家,一定會用困豬玀的繩子和鉤子把你捆起來並且吊起來打的。”那個缺門牙的棕色頭發的麵色黝黑的八九歲樣子的小子在一小細長的路上喊著,他的前邊是條小水窪,不寬也就兩三米的樣子,後麵是上遊流下來的一條小溪,不深。因為是平原,靠近海,所以這樣的水窪,這個地區隨處可見。
波瑟冬看著那該死的小子在河對麵邊喊著邊張牙舞爪誇張的的表演著:“奧,我凶悍的爸爸,我錯了,我再也不會這麼晚回家了,您就原諒我這次吧,我一定不敢了,我再也不會想那些連七八糟的了,我一定好好的跟您學習偉大的深奧的殺豬,做一名僅次於您的好屠戶。”
波瑟冬瞥了那小子一眼,右手偷偷拿拿起一塊小石子然後站起來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土,問道:“嗨!缺門牙的吉米,你說你媽媽看到你一身濕透了的樣子回家,你會挨揍麼?”波瑟冬的右手慢慢鬆開,讓小石子剛剛放好又能讓對麵的吉米沒有發覺的樣子,這是波瑟冬的想法。
對麵的吉米一臉疑惑的看著波瑟冬,仔細打量了一番,又看看了他倆之間的河水已經凍了一層薄薄的冰,但絕對不能過人,然後嘲笑道,“嘿,瘋子波瑟冬,除非你能飛過來,否則我現在實在沒方法想出你能讓我渾身濕透。”說完還罵著波瑟冬,邊做著鬼臉。
波瑟冬一臉疑惑的看著吉米側身的不遠處:“娜妮婭大嬸,您是在找您的寶貝兒子的吧,快看,他在哪裏耍寶呢。”說罷便指向了吉米,吉米一臉迷惑的看向波瑟冬眼神的位置後便知道這混蛋小子不懷好意。
“吉米,小心耳朵。”
“奧,你這該死的混蛋,奧痛死我了!”吉米還沒轉身的功夫,小石子正好落到了吉米的腦袋上,吉米捂著腦袋慌不擇路,一下子栽進了身後的小溪裏,“奧!救命呀,我要被淹死了,波瑟冬快來救我!我快凍死了。”直到他發現就算他坐在水裏,水也不曾漫過他的肚子,他趕緊爬起來,吉米現在很憤怒,渾身濕答答的腦袋又痛渾身有冷,“混蛋,波瑟冬,混蛋,你這個瘋子,我要告訴我媽媽,還要告訴你爸爸,得得得得得,凍死了。”吉米的牙齒被凍的不住的打顫。
早已經走遠的波瑟冬回過頭來喊道:“那你去告吧,你這麼樣惹我發怒打你不就是想吃豬肉了麼,讓你媽媽來告訴我凶悍的爸爸,你就有肉吃了。”然後誇張的扭著屁股走了,吉米震驚又尷尬的望著遠去的波瑟冬,心想著這個瘋子怎麼會知道我想吃豬肉了,這個混蛋小子居然是個聰明的瘋子,不過他家的豬肉確實很好吃,我一定不會便宜你的波瑟冬,挨了你一頓揍,回家再挨媽媽一頓揍,如果不吃頓豬肉的真的很虧本呢。爬到岸上凍得瑟瑟發抖的吉米穿著濕透了的衣服回家,路上他已經想到了回家的情景,但是又想了想波瑟冬家的豬肉和非常冷的緣故,便又鼓起勇氣繼續往前走。
娜妮婭今天很生氣,生氣自己笨拙的兒子掉進河裏給凍的夠嗆,同樣有很心疼,嘴裏嘟囔著屠夫家這個孩子真的是很過分,將自己的兒子弄到水裏而且還是冬天,他就是個小魔鬼。她一定要會跟邦特米抱怨的,讓他好好教訓一下波瑟冬。
波瑟冬回家後,鮑勃爾並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做什麼,晚上鮑勃爾精心準備著家裏平時即便有也難以吃到的炸肉圈,小麥麵包,還有儲存的過冬用的所剩不多的蔬菜,為什麼說一個屠夫家連肉都是很少吃呢,有那麼一句話,販賣食鹽的商販未必就能喝得到有滋有味兒的濃湯,編織涼席的皮匠可能睡的是光床。人總是想能夠盡量多賺些錢,而自己少一點開銷,這是人的共性。
鮑勃爾特意將桌子擦得很幹淨,桌子油膩膩的死角和已經露出淺棕本色的桌麵有點不和諧,但絕對不影響甚至有助於波瑟冬的食欲,因為在記憶中畢竟這張桌子早已經麵目全非,難得露出廬山真麵目,類似這樣的幹淨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至少是在那個女人離開後,波瑟冬這麼想著,媽媽這個稱呼似乎已經離開很久了,嗯,有多久呢,五六年麼,或者更久了吧,像是已經有過了三十多個冬天那麼久了,這久違的幹淨讓他有點陌生,有點疑惑和莫名其妙。奧!父神,自己又開始胡思亂想了,真是搞不明白,那些兩個輪子的玩意到底是怎麼立得起來而且居然還能跑的,波瑟冬一個頭兩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