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一個大坑(一)(1 / 2)

初冬,陰雨綿綿下個不停,山中崎嶇小路在密林裏時隱時現。一隊人結伴出遊,上午入山,曆經5個小時冒雨登爬,前隊人員順利到達頂峰,準備從預定地點折返下山。按照習慣,野外登山是環形穿越,上山和下山路線並不相同。這次出遊,請了當地向導,由於天氣惡劣,隊伍距離拉的較遠,為保證全隊所有人員的安全,向導留在山頂等待後隊人員,向先到達的人交代了幾句,便讓這十幾人先下了山。

山路泥濘,一行人下山走了近兩個小時,身上早被淋的濕透,初冬的冷風吹來,濕冷刺骨。臨近下午4點,仍未走出山林,眼見陰雲滾滾,雨水不斷,山路上霧氣彌漫,雨聲風聲攪合著枝葉搖擺的肅殺聲,顯得不盡淒涼。

隨著小路蜿蜒,十幾人轉過一處山腳,一條土路橫在麵前,前方是高高的大山,隻能向左或向右。下山時,向導隻說順著小溪的山路一直走便好,沒說會有岔道,這時便不知往哪邊走了。

十幾個人停了下來,左右張望,想找個人打聽一下,卻見四下裏空無一人,無處詢問。

安然見天色已晚,怕走錯路困在山裏,大聲說:“怎麼出來岔路了?山裏容易迷路,還是在這等向導吧”。話雖出口,卻沒人有答應,各說己見,誰也不理他。

安然知道大家淋雨而行,爬了幾乎一整天的山,身上的汗水和雨水早混在了一起,不停運動還好,一旦停下來,停不用多久的功夫便會凍得禁受不住,便又大聲說:“我們分兩組人,一組向右查看,一組向左查看,找找哪條是下山的路,無論有什麼發現,十分鍾後都回到這裏集合,怎麼樣?”。

聽到這麼說,立即有人響應:“行,這個主意好”。十幾個人按照男女比例和人數分成兩隊,安然和其他6個人分到一起向右走了。

右邊的路起初很寬,走著走著逐漸變窄,中間凸出一條大大車轍印,繼續前行,盡頭處又出現一條岔路,車轍印到此消失,兩條岔路寬窄一樣,延伸到遠處看不見盡頭。幾個人停下來互相對望,不知該如何是好。安然定了定神:“你們在這裏等著,我看左手邊這條路的遠處好像掛著紅布條,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有人走過留下的標記”。大家答應著原地整理裝備,安然順著左手邊小路慢慢走了過去。

到了近前,發現路邊有一處極深的大坑,麵積很大,坑的邊緣有一顆大樹,樹上的葉子已經落光,枝幹光禿禿的十分灰暗。樹頂上一支大樹幹上掛著一條大白布條,布條上縫著一朵大紅花如紅似血,花的外沿繡著一圈小白邊,整個布條在風中飄舞不定,白裏帶紅,不知用來做什麼。

安然左右瞧瞧,四周無人,也沒人家,這條小路不知通向何處,隻有這處大坑像是人工挖出來的。心中疑惑,小心翼翼的向坑邊挪動下腳步,踩到邊緣向下看,見坑深三米左右,周邊有明顯的挖掘痕跡,裏麵鋪著一層落葉,此外別無異樣,抬頭又看看飄蕩的布條,不像是爬過山的行人綁上的指示標誌。往後退出幾步,又向路的遠處望去,霧氣籠罩,影影綽綽似乎有東西立在那。回頭看看遠處的隊友,見都在整理衣物,沒人著急,稍穩心神又向前走去。大約有百十米的距離,順著小路轉個彎,再回頭已經看不見等待的隊友,前方走手邊並排有五棵整大樹,每棵樹上幫著十幾條黃色的布條,長長的拖到地上,不時被風吹起來飄飄伸展開,像是又細又長手臂向人不停的揮手。

安然嚇了一跳,心想:“這些布條用來做什麼的?不像指路,倒像是靈幡”。想到這裏心中一陣激靈,仔細觀瞧,沒見有墳地,搖搖腦袋實在想不通關鍵所在。這時聽見隱隱傳來隊友呼喊聲,又向小道深處看了看,見遠處還有什麼東西飄來飄去,心中注意不定,不知是再走過去看看,還是返回去。猶豫片刻,聽見呼喊的人數越來越多,聲音越來越大,甚至有些驚亂,怕大家著急,隻得放棄念頭,返身回去。

經過剛才的大坑,冷風襲來,卷起旋風,大紅花在白布條上猶如一張大大的紅花圈,迎風飛舞,隱隱聽到坑中簌簌有聲,落葉呼呼飛上天空,刮的到處都是。安然好奇心起,小心的踩到坑口邊看個究竟,覺得腳下一滑,身子失去了平衡,急忙雙手空中亂劃,身子晃了幾晃找到了平衡,才算站穩,不由驚得一身冷汗。向坑下望去,黃土飛葉在坑內打著旋轉,真要跌落進去,即使不傷也爬不上來,隻能等著救援了。這時隊友的呼喊聲愈發急促,安然不敢停留,急忙走了回去。

到了路口,見站滿了人,向導麵色驚慌的向這邊張望,大家看到他出來,不由一聲歡呼。向導幾步跑了過去,抬拳狠狠擊在他肩頭。安然吃痛,嚇了一跳:“幹什麼?”。向導年紀大約在五十歲上下,臉上已經布上皺紋,這時全都舒展開來:“怎麼走那條路上去了,看見什麼了?”。安然一愣:“沒看見什麼,隻不過有個大坑和幾棵樹,掛著些奇怪的布條。後隊這麼快追上來了?”。旁邊有隊員喊:“什麼?還快?你進到裏麵將近1個小時,天都黑下來了,沒瞧見嗎?我們喊你也不見答應,進去找你也看不見人,走到一處大坑,旁邊掛著紅白布條陰森森的,不敢再走,隻得回來等你。後隊人都到齊了,還不見你出來,把大家急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