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博拒絕了趙湖生住星級酒店的好意,找了家帶電腦的小旅店,惹得王添一個勁的用眼睛瞪禹博,兜裏有錢花不了,令王添有種抓心撓肝的感覺,不過王添看得出禹博有心事,隻能將去酒店找特服的念頭壓了下去。
禹博雖然感慨,但又不得不接受現實,不管怎麼說,兜裏揣著的銀行卡和一萬元現金是實實在在的,這才是最有說服力的東西,讓人欲罷不能。
在沒把事情弄清楚之前,禹博覺得有必要防著趙湖生,因為有餘生竊聽的前車之鑒,這才選擇了帶電腦的小旅店,覺得和王添用電腦打字來交流應該是安全的,遺憾的是,王添的打字能力和速度太令人捉急了,再加上酒勁上頭,幾句話能說明白的,打字愣是用了一個多小時。
王添終於等到禹博點頭了,才如釋重負的倒床上睡了。
禹博卻是一點睡意也沒有,由於有著懷疑的想法先入為主,知道經過後更覺得趙湖生不懷好意。
禹博雖然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沒受傷,但譚七的手壞了是事實,禹博可不相信王添的推崇,說什麼功夫的至高境界,屁啊!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這是最基本的常識,譚七的手血流不止,隻能說明譚七下死手了。而且,譚七衝上來時那種想要殺死人的眼神是做不了假的。
禹博想了半天也沒分析出趙湖生的動機,不禁有些煩躁,在這種對人對事連最基本的了解都沒有的情況下,分析不過是胡思亂想罷了,而眼下還沒有人可以問,胡凝綠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沒有聯係方式,餘生倒是有電話,隻不過禹博不知道餘生會不會搭理自己,而且深更半夜的,似乎不太好。
禹博搓了搓臉,猛然間感覺似乎少了點什麼,左右看了看,這才發現妖鬼不見了,平時這個時間正是妖鬼興奮的時候。
禹博努力回想了一下,唱歌的時候好像還在,之後……。
趙湖生的好意雖然被拒絕了,但趙湖生並不在意,反而是跟著禹博住進了小旅店,譚七也想留下卻被打發走了,趙湖生和禹博一樣,對於今天發生的事情還沒有一個清晰的思路,也不想再有意外發生。
安頓下之後,趙湖生便把妖鬼放了出來,禹博能把妖鬼忘了,趙湖生可不能,開著灼瞳所見的事情太過挑戰認知了,想忽視都不可能。
初見妖鬼時趙湖生還有著收服妖鬼的打算,但現在已經知道這不是自己的菜了,這種邪門的東西真不是一般人能駕馭了的,趙湖生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懷璧其罪引發的慘案真的不要太多,到時恐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妖鬼是個燙手山芋,也正因此價值無法估量,孤陋寡門是幹什麼的,要做的就是知他人所不知,要是能把妖鬼研究明白,貢獻不亞於點醒妖王,趙湖生想過把妖鬼給上門帶去,但權衡不了得失,關鍵還是在妖王這,妖鬼是跟著妖王的,這要是把妖鬼給上門帶去,一旦妖王重回真身,九成九會引起禍事,雖然上門也是有底蘊的,但是涉及妖王,真的不好說,幾千年來總結出的諸多妖王的共同之處,其中最統一的,就是妖王根本不講理。
趙湖生先將事情告知了上門,等信的時候又卜了一卦,時間早已過了十二點,依然是大吉的卦象,這令趙湖生更加堅信自己後來的推測了,隻不過,如果說阻止妖王重回真身是掛因的話,那果呢?大吉的果在哪兒?是不是說,沒有慘遭橫禍就是大吉了?有些牽強。
趙湖生被自己的卦象弄的有些迷糊,解掛要求平心靜氣,但現在趙湖生根本靜不下來,索性不想了,結果在屋裏徘徊了幾步後發現沒什麼可做的。
趙湖生不是不想研究妖鬼,奈何事業有專攻,應付一般的鬼怪趙湖生沒問題,但對上樣子隻是個嬰孩的妖鬼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尤其是這隻妖鬼已然超出了趙湖生的理解範疇,一般的鬼遇上陽煞都是避之不及的,弱一點的鬼直接魂飛魄散都有可能,而妖鬼竟然能將帶有陽煞的鮮血吸收,這種顛覆認知的事情趙湖生怎麼也想不明白。
“梆!梆!梆!”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
趙湖生遲疑了下後先將仍舊未醒的妖鬼收了起來,這才去開了門。
門開,禹博站在門口,臉上掛著掩飾不住的焦急。
趙湖生猜到了禹博的來意,微微一笑,做了個請的手勢,寬慰道:“妖鬼在我這裏,您走的匆忙,忘記了。”
禹博聞言鬆了口氣,邁步進屋,這種二十塊錢一晚上的旅店房間很小,小到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說白了,這裏就是傳說中的炮房,進屋就是一張雙人床,左麵一個小電腦桌,一目了然。
禹博沒看見妖鬼,疑惑的回頭看趙湖生。
趙湖生隨手關上門,已經將竹筒拿了出來,用拇指崩開蓋子,右手對著竹筒底部一推,軟綿綿的妖鬼被彈了出來,掉在床上,一動不動。
趙湖生不想禹博誤會,搖了搖手裏的竹筒,解釋道:“這個叫行善,也可以簡稱善!是養鬼用的。”說完回手又拿出一個巴掌長的竹片,“這個叫懲惡,專門懲戒鬼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