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讓潛艇停下!”希姆萊似乎也慌了陣腳,他眼睜睜的看著我脖子上的那個數字已經縮小到了35,這才反應過來不能再這麼繼續下去了。如果這顆炸彈真的在潛艇內部爆炸,所有人都會葬生大海!
潛艇的駕駛者的響應速度很快,我瞬間就感覺到了潛艇的減速,可物理學原理告訴我們,即使在減速的過程中,潛艇也是在不斷前行的。脖子上的那個數字仍舊在逐漸變小著。
20——17——15——
雖然很不想麵對,但是我覺得已經來不及了!
我和希姆萊兩人都麵色慘白,唯獨傅滿洲一臉淡然,這家夥也不知道為什麼還能如此淡定,難道他自信能夠安然的在這場近距離的爆炸當中存活下來?
命運沒有給我多思考的時間,那個數字已經跳到了個位數,但是減小的速度似乎逐漸慢了下來。
12——11——10——
我開始拚命用手去摳那個該死的項圈,當然,所有的舉動都隻是徒勞而已。
“做點什麼,我需要做點什麼!”希姆萊雖然有些驚疑不定,但依舊體現了他極高的心理素質,他現在沒有發瘋的大吼,我已經很佩服他了。這家夥竟然還在思考怎麼阻止這件事情。
“爆炸不能夠在潛艇內部發生,我們需要把他發射出去!”希姆萊突然一抬頭,眼睛裏精光一閃,“雖然很突然,我們好不容易找到了能夠合適的人選,但是似乎也隻能放棄你了!”
他跌跌撞撞的一把捏起我的手腕,將我拽得生疼,往有些昏暗的潛艇內部跑去。
我知道他想幹什麼,他想通過魚雷的發射管道將我發射出去,這樣項圈的爆炸就不會影響潛艇的安全,死掉的人隻有我一個罷了。
這種發射人出去的辦法原本是用來給潛艇兵製造逃生機會的,如果關鍵時候到了必須要舍棄潛艇的地步,那些潛艇兵們就會穿上特製的潛水服,從魚雷發射管裏當做炮彈發射出去,魚雷發射管裏的高氣壓會將他們直接發射到水麵以上,猶如一顆炮彈般離開海底。
但此刻,我竟然成了要被發射出去的人!
原因無他,因為我就是一顆不穩定的炸彈!
無論希姆萊的這個計劃成不成功,我都一定會死。因為這個炸彈就綁在我的脖子上,讓我無法取下,更何況他們竟然要將我沒有穿戴任何防護道具的情況下將我從深海海底發射出去,就算炸彈還沒有炸死我,我也會因為深海病立刻死去!我體內的器官會因為承受不了外界氣壓的劇烈變化而崩潰的!
5——4——3——
脖子上的數字還在減小著,雖然速度再次放緩,隻是那數字看得人依舊心驚膽戰,沒有人想嚐試下數字變成零的感覺。
“進去,進去!”希姆萊帶著我在昏暗中前進了半晌,突然拉開手邊的一扇圓形的小門,那門很窄,大約隻有半米的直徑,我一看就知道那是什麼東西,魚魚雷的發射管不就是這樣的嗎?他真的打算放棄我了。
“抱歉呢,鄧先生,這也是無奈之舉。如果你真的不幸身死,請不要怪我,要怪就怪給你套上這種東西的SPIN吧。”希姆萊居然還有興致留下這種話。
套上這東西的人?
昊天!
該死的,如果我這次能夠活下來,我一定狠狠揍扁你,我心裏惡狠狠地想著。
但是,我好像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
“滴滴滴。”電子音還在嘯叫著,而紅色的光芒告訴我,我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時間不多了。
“2。”
“再見了。”希姆萊戲謔的看了我一眼,將我推了一把。
但我可沒想讓他就這個輕鬆地將我解決,就算死,也要死得有點價值才好吧。我稍微扭了扭身子,一抬頭,用上了自己的最大力氣,迎頭對著希姆萊的臉上來了一個錘擊。
希姆萊顯然沒想到我此刻竟然做出了一番垂死掙紮,他的臉和我的腦袋結結實實的來了一次碰撞,我聽見了他吃痛的驚叫聲。
“好疼!”我感覺腦袋懵了一陣,但我相信希姆萊應該比我痛得多,他可是用鼻梁骨撞上我的腦袋。
果然,這家夥為他的大意付出了代價,他的鼻頭已經流血,整個人好看的藍色眼睛裏全都是因為酸痛情不自禁湧出的淚水。
“活該!”我狠狠的出了一口惡氣。
“該死的!”希姆萊似乎已經對我失去了耐心,他雖然鼻頭吃痛,但是卻依舊做出了最合理的選擇。
我還沒高興一會,就迎麵吃了他一記手刀。他的手刀砍得又快又很,直接打在了我的側後頸上,我瞬間大腦缺血,渾身癱軟,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就在我意識模糊,倒下的那一瞬間,我看見了自己脖子上的紅光,那個數字正好經曆了一次跳動——從1變成了0。
“嗬嗬,要死了嗎?”我苦笑。
此刻,原本嘯叫的電子音好像突然停止了,有一種熾熱的感覺從脖頸裏傳來,那是爆炸的前兆嗎,能量的爆發原來是這種感覺嗎?
我不知道,因為我已經昏了過去。
就在我陷入黑暗的前一個瞬間,我仿佛恍惚間聽見了呂布韋的聲音。
“鄧龍,你不能死。”
哈,我大概出現了幻覺吧。呂布韋怎麼可能突然出現呢,他還被關在國安局的禁閉室裏吧。原來人死前真的會出現幻覺的啊。
“切,你這家夥,為什麼來這麼晚!”我**了一句,再也沒有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