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因裏希·希姆萊,這個名字的出現是我和傅滿洲兩人都沒有預料到的。雖然在此之前已經聽聞昊天談論了一個大概,但此刻真的接觸到自報姓名的這個人,心中的不好猜測才真正的湧現了出來、
來客摘了帽子,對於傅滿洲的問題仿佛輕輕地笑了一下。
“您覺得,那位大人和我有著怎樣的關係?”年輕男人客氣的反問道。
他在這裏用的是那位大人,也就是說他倆並不是同一人,他並不是曆史上熟知的那位司令,這明明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因為那個出生於20世紀初的家夥哪怕再長壽也不可能活到現在,更何況還是以一副年輕人的麵孔出現在我眼前。可是當我得知他倆並不是同一人的此刻,我不知道為何微微鬆了口氣。
“繼承人?”傅滿洲和我的想法一樣。
名字這種東西,有些事情並不僅僅隻是代表一個代號,一種對人的稱呼,尤其對他們這種人來說,這個幾乎代表著光輝曆史的名字更像是一種至高無上的榮耀、身份以及地位。
很容易想到的是,這個名字是一個傳統,被繼承到了這個年輕男人的身上。
“您可以這麼理解,但我可以描述得更加準確一些,我的名字,是從我的祖父身上繼承而來的。為了獲得這個名字,你可能無法想象到我經曆了多麼殘酷的考驗,我親手殺死了我的四個哥哥。我的父親也是一樣,他幹掉了他的兩個哥哥和一個弟弟,真是令人驕傲的家族!”希姆萊麵部掛著微笑,臉色不變的說出了讓人驚駭的事實。
“畢竟,隻有最優秀的人才能夠迎接最高長官的再臨。”他這麼解釋道。我卻是已經在嘀咕他話裏的意思,最高長官的再臨,他在說什麼?
“很有趣的故事。”傅滿洲冷哼了一聲,“但是我並不想繼續聽下去,你隻需要解釋清楚,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金發男人臉上的笑意更加濃烈:“你以為,讓他變成現在這幅樣子的人是誰呢?”
他此刻一開口提醒,我的腦子嗡的一聲就炸開了。無數的黑影從我的腦子裏往外湧現,最後凝固成了一具實體。我突然記起了一些莫名的片段,而我現在很清楚的認識到,眼前的政委希姆萊,我曾經見過——以一種讓人不安的角度。
我看過他離開的背影。
那就是我第一次開始回憶從前的事情時候看到的那個背影,在我失去所有的記憶昏迷過去之前,我看到的最後一個人,竟然是他!
也就是說,當日的殺人案現場,我親眼見過這個希姆萊!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讓我失憶的罪魁禍首已然出現,已經不需要繁複的去找尋自己失憶的原因,獲得他的解釋無疑是最直接的途徑。隻不過希姆萊似乎並沒有興趣將秘密全盤托出,他隻是嗬嗬一笑,說出了一個很含糊的答案:“我們隻是在你的身體裏注射了一樣東西。”
“那種奇怪的魚類信息素,是你們製造的?”傅滿洲很快反應過來,神色發生了新的轉變,他感興趣的永遠是那種神秘的信息素。
“當然,而這也是我們找到這裏來的原因,傅博士。”希姆萊伸手打了一個響指,“我們都知道您是非常出色的化學家,所以特地前來提出一個邀請。”
“加入我們的科研小組,方便改進這種信息素的可控性。”
此言一出,我和傅滿洲俱是一驚,沒想到這人如此的開門見山,話還沒有多說幾句,竟然已經開始拋出橄欖枝,想要拉人入夥,可惜他不知道他麵對的是一個怎樣的對手,像傅滿洲這樣心高氣傲的惡徒,怎麼可能輕易接受他人的招安。
果不其然,傅滿洲發出令人難受的桀桀笑聲,反問道:“理由呢?我好像根本看不到需要加入你們的理由。雖然這種信息素的確很神奇,但既然我已經知道了這樣東西的存在,那麼提取出這種物質隻是早晚的事情,我覺得我並不需要跟你們合作。”
希姆萊對傅滿洲的拒絕也不氣惱,他邁著奇怪但又整齊的步子在這間金屬屋子裏來回踱步,仿佛在衡量自己的籌碼。但他光是繞著圈子踱步,半天都沒有開口說話,最後反而是傅滿洲有些憋不住氣了。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我在考慮,您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希姆萊此刻突然提出了一個奇怪的問題,弄得我完全搞不懂這個家夥的想法了。
但是我很清楚傅滿洲是什麼樣的人。
他就和那些小說裏寫的一模一樣,陰險,狡詐,腹黑,詭計多端,博學而又不安好心,一個徹頭徹尾的大壞蛋,純粹的惡徒,相信他能夠改邪歸正倒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呢,隻要有機會,這家夥肯定想要顛覆整個世界的!
傅滿洲也饒有興趣地回到:“你覺得呢?”
“很簡單的兩個字,壞人。”希姆萊哈哈大笑。
傅滿洲也滿意的點點頭,跟著哈哈大笑,兩個人的聲音在並不空曠的金屬間裏聽起來格外詭異,就連波波也受不了這奇怪的氣氛跟著咯咯咯的亂笑起來,我猜他一點都不明白他的主人到底在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