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晴拍了拍夏天澤的肩,她知道這家夥一向溫和有禮,想必這些大道理不用她說就已懂得。有時候也就那一個契機,本來破裂的東西竟奇跡般複活,家庭如此,感情更是如此,認清形勢,珍惜眼前,才是最重要的,畢竟過去的終已回不來了。
“可不是嗎?我也覺得你們家老夏可是變了,不過,這年頭生個病也確實不容易,不論是大病小病,找上關係……”陸子瀟也插上嘴,頗有些無奈的怒斥如今的醫療亂象。
幾句話說的大家的心情又是有些沉甸甸的,陸子瀟還不自知,繼續說道:“反正啊,這看病還真是難,哎。”說著又似想起了什麼,忙轉向雨晴說道:“就說上次你那個朋友吧,他有病。”
朋友,該是曉晨哥吧,平白無故的說什麼人家有病,這家夥還真是,雨晴怒瞪了他一眼,不搭理他。
“怎麼,你不知道?他的身體好像……不行了。”陸子瀟似在尋找措辭,鮮有的嚴肅。
“啊?”雨晴愣怔,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不可能的,一定是陸子瀟開的玩笑,這不是真的,曉晨哥怎麼會不行……了呢,他那麼好,這,不是真的。
陸子瀟解釋道:“那次我跟他一起看的病,你忘了?醫生說他的傷沒事,隻是他得了胃癌晚期,好像沒…多長時間了。我還以為你知道,就一直沒說,誰料想你還被蒙在鼓裏呢。”雖是竭力的輕描淡寫,可那語氣中滿滿的都是惋惜。
雨晴睜大眼睛,一臉的震驚和不可置信,怎麼會呢?曉晨哥怎麼會沒多長時間,不會的,他怎麼會?腦子裏猛地一激靈,難怪那次見麵他會說“時間沒有多少“這種莫名其妙的話,更何況還心急火燎的要雨晴幫她見環宇姐一麵,難道他早已知自己時日不多,但是一直對環宇姐念念不忘,隻想遠遠地看著環宇姐?他,怎麼這麼傻?這次,無論如何,她都會幫助他的。
“那,我能不能帶楊文靜去啊。”她小心翼翼的舉起一隻手,如小學生般,渴望的眼睛直直的望進那人的眼裏。
男人出奇的好說話,輕笑,半晌,一個字落在雨晴的心上,“好。”隻要是她的要求,他都會盡量滿足。
雨晴頓時激動的手舞足蹈,一個不小心手又在那人的胸膛上捶了一下,看著那人皺起了眉,替他揉了揉,吐了吐舌,又捂住嘴,輕輕地笑出聲來。
她怎能不高興呢?因為這樣一來,曉晨哥就能順利見到環宇姐了,雨晴心裏打著的就是這樣的小算盤。既然把楊文靜拐到了宴會上,不就好辦多了。楊文靜不是缺個男伴嗎?曉晨哥正好可以當她的男伴。
不用擔心楊文靜那丫頭,因為對於那次她的救命恩人,她是始終惦念在心的,崇拜的不得了,老早就想看那人是何方神聖,所以嘛,這事就這麼輕易成了,可是,雨晴想起宋曉晨那蒼白的麵孔,不由得歎了口氣,唉,能做一些是一些吧。
“怎麼了?”男人敏感至極,淺笑,將她的神態盡收眼底,極盡誘惑的問著。
雨晴一時說不上話來,半晌,又趴在他的胸前,沒有說話,她對他從不說謊,可是現在,曉晨哥的事要告訴他嗎?他會不會怪她?亦或他會不會阻止?雨晴糾結起來,雙手無意識的揪著他的襯衫。
似看出她的困窘,男人笑了笑,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放心,一切有我。”不是沒看出她的欲言又止,也不是不知道她的擔憂,隻是不論她因何困擾,他始終都會在她的身邊。
他的氣息暖暖的,癢癢的,灼熱的呼吸打在耳垂上,直直的蕩漾在雨晴的心間,她緊抿唇笑了,眼神緊緊地盯著他的,不說話,細細的吻印在那人的唇上。
翌日,雨晴先是告訴了楊文靜這件事,那丫頭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後,二話不說答應她帶著宋曉晨作為她的男伴。而周宇航,雨晴思考再三,還是沒有打算告訴他,畢竟她捉摸不定那人要是知道了,會采取怎樣的措施,再說待水到渠成之時,那人也不敢輕舉妄動不是?
相比上次的緊張,雨晴這次倒是比較淡然,稍加打扮了之後,大大方方的和周宇航來到宴會。不知怎麼,總覺得似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心裏雖是忐忑,但仍竭力保持著微笑。
待雨晴和周宇航到達宴會時,楊文靜已經在門口等待了。雨晴從後麵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家夥還沒反應過來,等到突然站在她麵前時,那女人才有所反應,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你怎麼了?魂不守舍的。”雨晴先推阻著周宇航進去,看著那人走遠,扯著楊文靜的臉說道。
“沒,沒什麼。”楊文靜結結巴巴,虛弱的笑笑。應該是自己眼花了吧,她怎麼會在這個地方見到那人的背影呢?一定是她昨晚沒睡好,精神不好看錯了。
雨晴“哦。”了一聲,兀自牽起了她的手,曉晨哥好像還沒來,掃了一圈,恰好尋到宋曉晨的身影,舉起手呼喊:“曉晨哥,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