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不忠不孝之人(1 / 2)

由於被害方王冬生不願意出麵指證吳有如,吳有如很快就被派出所放出來了。

江明月開車去派出所接吳有如的時候,吳有如正蹲在派出所門口,被凍得瑟瑟發抖,像可憐的流浪漢,在等待被帶走,被收留——他之前那件破舊的軍大衣忘在家裏了,他被公安民警帶走的時候,隻穿了一件單衣。

“上車吧,迷路的小孩。”江明月把車緩緩開過去,打開窗戶向吳有如招手。她不會這麼快就原諒吳有如,但不原諒,不代表就一定要繼續傷害。

明天就過年了,經過這麼多波折,大家都已經身心疲憊,傷痕累累,何必再往傷口上撒鹽呢。在目前來看,一家人摒棄前嫌,一起團團圓圓過一個春節,比什麼都好,比什麼都重要。

江明月感覺自己,在短短幾個月之間,就變成了這麼一個理性的女人,理性得自己都不認識自己。她曾經也是一個很神經大條、任性妄為的女人,因為她知道,她身後有吳有如可以依靠,無論什麼事情,吳有如都會替她考慮周到,她要做的,隻是忠於自我,不忘初心。但現在,吳有如已經靠不住了,她得活得更理性。

“我父親怎麼什麼時候過世的?出了什麼事?”吳有如上了車,迫不及待地問。

“你被抓走後不久,父親就受了風寒,雖然後來治愈了,但身體一天比一天虛弱,醫生說是心病。我因為要上班,要帶布丁,父親一直是堂叔吳二柱在照顧,父親在病榻上,時常念叨你,想等你回來,後來還是沒有等到。老人家在一個月前鬱鬱而終,他走的時候,我和布丁一直守在他身邊,也算是有人給他送終了。”江明月邊開車,邊慢慢訴說著這段心酸史,雖然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但仍然像發生在昨天。

“為什麼不給我捎個信?”吳有如此時控製不住淚流滿麵,哽咽地問。

“父親去世的時候,我委托瞿先純教授去省紀委了,希望通過走法律程序,讓紀委能夠批準你回家奔喪。可曾想,省紀委的說律師來了沒有,不予理睬。瞿教授在省城呆了兩天,一點辦法都沒有,就回來了。親戚們見你回來無望,草草地就把喪事辦了。”江明月歎口氣繼續說,“本來以為瞿教授路子廣,現在看來,也沒什麼本事。當初她問我要十萬塊,說保證把你撈出來,還好沒上當。她連人都見不到,更別談撈人了。對了,小布丁還在瞿教授家呢,我們得去接。”

江明月把車掉個頭,往瞿教授家開去。瞿教授家也在黃庭學院,隻是與江明月不在一個小區。江明月所在的小區是普通教師的住宅,而瞿先純所在的是教授小區,隻有教授級別的人才有資格住進去。

到了瞿教授樓下,江明月把車停穩,上樓接小布丁去了。

吳有如拿起江明月留在車上的手機,撥通了狄清的電話。

狄清當時正在邊吃薯片邊看韓國劇。她沒什麼愛好,每辦結一個案子,就要利用休整的時間,宅在家裏看電視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