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江明月沒有本能地躲避,也沒有尖叫,她冷冷地看著吳有如,用同樣冰冷的語氣說:“你打死我吧。你反正已經害死了你父親吳三江,你再當著你兒子的麵,打死你的妻子,這樣,你的人生就完美了。”
“什麼?我父親不在了?”吳有如聽到這個消息,全身猶如被晴天霹靂擊中一般,不停地顫抖,他無論如何不敢相信,身體一向矯健的父親,竟然去世了。
他老人家才剛過花甲之年啊,怎麼就這麼走了呢?吳有如聽到江明月出軌的消息,感覺在他耳邊響起一個炸雷,現在他聽到父親去世的消息,則是一種實實在在五雷轟頂的感覺。
“我父親是怎麼死的?怎麼死的?你快說,說啊!”吳有如掐住江明月的脖子,江明月想說,但吳有如因悲傷過度,沒有控製好力度,江明月被掐得說不出話來,眼裏透著絕望。
小布丁被徹底嚇壞了,哭鬧不止,吳有如卻無動於衷。
隔壁老王聽到了叫喊聲,連忙出來查看,竟然看到“刑滿釋放人員”吳有如正在光天化日之下毆打江明月。
這還了得!王冬生瞬間產生一種英雄救美的豪情,毫不猶豫地衝上去抓住吳有如的手,大聲斥責道:“你怎麼可以打女人?有點出息好麼?她是你老婆嘢!”
吳有如本來還在想,要怎麼樣去找王冬生算賬,現在好了,王冬生竟然自己送上門了。
吳有如左手放開了江明月,右手與王冬生糾纏在一起。吳有如雖然被關了很久,身體虛弱,但畢竟比王冬生高半個頭,再加上王冬生常年和藝術打交道,文弱的很,也沒什麼力氣,吳有如很快就掙脫了王冬生的控製,用雙手抓住王冬生的長發,“咚”地一聲,讓王冬生這顆充滿藝術細胞的天才腦袋與牆壁來了一次親密的接觸。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壁咚?”王冬生說完後,兩眼一翻,暈了過去,額頭上慢慢隆起了一個大疙瘩。
江明月怕鬧出人命,趕緊打電話報警。不一會兒,黃庭學院附屬醫院的救護車與派出所的警車差不多同時到達,王冬生被送到了黃庭學院附屬醫院急救,吳有如則被公安民警帶走。吳有如剛被紀委放了出來,又被公安局抓走了。
江明月把小布丁安頓到法律係主任瞿先純家,然後開車趕到黃庭學院附屬醫院,一路上她著急得不行,一是擔心王冬生有個三長兩短,二是擔心吳有如要承擔法律責任。
雖然吳有如打了她,她當然永遠不會原諒吳有如,但在目前這個情況下,已經不允許她計較這些事情了,當務之急是先救人,再撈人。
王冬生在醫院做了個全麵的檢查,沒什麼大礙,就是有點輕微腦震蕩。由於王冬生是黃庭學院的老師,音樂係知名藝術家,黃庭學院附屬醫院很重視,不敢輕易讓王冬生出院,要求再住院觀察一天。
王冬生檢查完後,處警的民警來到王冬生的病房,詢問案發當時的情況。王冬生搖了搖還有點暈的腦袋,說:“吳有如今天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被省紀委的放出來了,不知道為什麼吳有如兩口子突然就吵架了,還打了起來,乒乒乓乓劈裏啪啦的,我作為他們的鄰居,就去勸架呀,在拉扯過程中,我腳底一滑,然後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這麼說,你是自己摔倒的?”民警不可思議地問,“哪有摔跤把額頭磕破的,你是三歲小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