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哥看著那張喋喋不休的嘴,心下一陣委屈,我倒也想硬氣啊,我對其他人都挺硬氣的啊,就你這小丫頭片子,一天一個樣兒,老子根本就不知道啥時候得順著你啥時候得忤逆你啊喂!
兩人就這麼對峙著,誰也不說話,最後還是老板出現了,才挽回點氣氛。
“大木魚!顧言欺負我!幫我打她!”一看見老板,寧哥整個人就跟活過來了似的,蹦躂進老板懷裏,指著顧言一陣控訴。
老板順了順懷裏人的頭毛,看了一眼滿臉悠閑自得喝著茶的女人,心裏一陣哀歎,嘖明明自家寶貝以前不這樣的啊,別說一個顧言了,有時候連自己都降不住,怎麼這兩年老被顧言欺負?
“老板,你是不是把你家這位保護的太好啦?我就那麼輕輕一碰他就給我演苦情戲!您覺得這樣真的好嗎?”顧言看著老板,滿眼挑釁。
老板頓時覺得自己還是挺有必要跟這個女人打一架的,不抽她簡直枉為人!!!
看著老板微眯的雙眼,顧言心中警鈴大作,連忙起身笑道:“額時候也不早了,我回家吃飯了啊,你倆該幹啥幹啥去,嗯嗯再見~”說著便朝他們揮了揮手奪門而出。
雖然吧這些年碰到的人和事越來越多,膽量跟能力都在不斷上升,但是啊,對於前任老板齊穆宇,顧言還是覺得若想保命必須遠離!那可是個千年醋壇萬年妻奴啊,寧哥說往東絕不會向西的主啊~
家還是那個家,如果說,沒有開過火,屋子冷冰冰,一天待不到十小時的地方也能稱之為家的話。
算起來,在這個25平的小房子裏也住了快五年了,雖然一開始的兩三年裏,顧言總是三天兩頭往另一個地方跑。另一個地方啊,離這個25平的小房間隻有幾條街的距離。
那個地方,說起來跟顧言已經沒多大關係了,不過自從那件事情之後,顧言聯係了那套房子原先的主人,硬是簽了五年期的租約,顧言心裏總是有一個執念,她覺得留著房子,那個人就還會回來。
關於過往的思緒一直牽扯著顧言的神經,這兩年她換了工作,本來就不怎麼回家的人,現在也就沒什麼時間去那裏了,隻是每半個月總會抽出兩三天去看看,做做打掃什麼的。
年紀大了,脾氣也逐年見長。
她說自己每天忙的跟狗似的,沒時間下樓吃飯,早上上班就多買點麵包跟咖啡,餓了就啃麵包困了就灌咖啡,就希望每個月能找個地方靜靜,於是別人的假期都是每周雙休,她倒好,每半個月休四天。
作為新上任的行政主管,手頭上的事情隻多不少,她也不介意每天加班到半夜,隻求能在月中月末的時候空出那麼幾天來,這是她當初進公司時,提出的唯一要求。
偶爾有一回在辦公室裏啃著麵包建檔案庫的可憐樣被前來串門的柏先生看到後,夥食倒是改善了不少,不用自己下樓也能吃到熱乎乎的飯菜,顧言表示自己的胃好像還是比較喜歡大米飯一點。
柏喬對於這種無腦言論,通常隻用一個白眼了事,其實柏喬內心也是有疑惑的。
認識顧言的時候吧,還是個大二的學生,偶然在街上撞見眼眶通紅的兔子姑娘,還以為是個跟自己一樣的大學生,遇到感情上的挫折才哭成這樣的。
兩個人坐在無人的天橋上,聊了一整夜。
柏喬幾乎是把自己這二十多年來看的肥皂劇、言情裏哄女主的話都給說了個遍,也算是用光了畢生的力氣吧,結果顧言愣是沒笑一個,隻是在離開的時候道了謝,僅此而已。
事後,柏喬秉著暖男的優秀品質在那附近蹲點了近半個月,終於跟顧言混熟了,這麼一來一去的倒也真成了密友,隻是當柏喬知道這個姑娘居然比自己大四歲時,他清楚地聽到自己內心有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
這一晚,顧言一如既往地失眠,這種情況已經很久了,這兩年來,隻要臨近休息的幾天,失眠都是必須的,顧言總覺得自己大概會神經衰弱吧,隻是一點兒都不想去看醫生,她覺得這樣難受著的感覺好像也不賴。
失眠的時候,意識總是格外清醒,顧言一遍一遍的在腦海中回放著自己來到這個城市後的幾年,腦海中開始出現形形色色的人臉,有自己熟悉的,也有自己陌生的,有自己喜歡的,也有自己討厭的。
當然,有一些人如今還在,也有些人卻早已不知去向,沒有預兆的說消失就消失,也是夠自私的了,每每顧言想起那個讓她又愛又恨的存在時,心裏總是鄙夷自己的,可還是控製不了的發了瘋的想念。
路之南,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