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冶這幾天很忙。
六月了,宜蘭那兒的紀念搖滾樂的主題活動已經開始,魔域要演出了,於是加緊練習。學院裏的遊泳比賽也要開始了,魚小悠也被召了回來參加訓練,宿舍裏多了個人,牧冶也就不回家,住在學校了。
這段時間,她有些想躲著辛追,怕他又問跟他回雲陽的事。天知道,關於這件事,她腦子裏現在就象是團亂麻,理不清,就隻好先丟在一邊。她是想跟著辛追,可怎麼可能丟下這裏的家人和學業呢,雖然貌視學業到了那邊毫無用處。其實辛追這兩天倒也沒來追問她,相當的安靜,甚至電話都沒有給她打,又讓她略微覺得有些失落。
倒是林昱意外地也回來了,牧冶看到她,還沒張嘴問,她就說:“辦公差幹私事啊。我實習的公司在這兒有工地,我下工地來著。而且,最近學校不是要開招聘會了麼,我得先見習見習。”牧冶這才想起,每年這個時候,畢業班找工作找得如火如荼,學校利用晨大的優勢,聯合周邊學校舉辦一些針對畢業生的招聘會,不過時間不定。林昱他們下半年就要四年級了,此時當然先準備起來了。
去食堂的時候,牧冶忽然在宿舍樓下看見了自己的小蝸,高興地衝著林昱和小悠說:“田園也回來了。今天可好,我們宿舍裏又齊了。”果然,就見到田園拿了飯盒從樓上下來了。她看到她們,笑了起來:“咱們飯團又齊全了。阿昱,小悠,你們是不是也是想看看學校的招聘會回來的?”兩人都異口同聲道:“公私兼顧,公私兼顧。”牧冶一見到她就想起那日辛追說的話來,那時就想著打電話問,又想要當麵問她,現在倒是見著人了,但當著林昱和魚小悠倒也不好馬上問,直忍得牙癢。
晚上好不容易覷了個空,把心中的疑問倒了出來:“田園,你最近跟我大哥有業務來往啊?”
正翻看東西的田園道:“沒有啊,我們家的業務跟你大哥公司又不搭的。”
牧冶不懷好意地將頭湊了過去:“哦?這麼說,上次我哥請你做他的女伴是有講究的嘍?”
田園反映了過來,一向從容的她臉上飛上了紅暈:“你怎麼知道?啊,辛追!看來他還真什麼都跟你說。那有沒有交待酒會上有多少女人想要跟他套近乎啊?”
“不許轉移話題,老實交待。”
“這,大概是因為上次我在我們家老頭和你們家老頭間牽線搭橋了一回,你哥想謝謝我吧?”
“你牽什麼線啊?”
“就是山西那煤礦的事,省裏在那邊的企業可能想聯合起來搞點動作吧。”
“要謝謝也是我家老頭謝,我哥這麼積極……嘿嘿嘿嘿。”
“你嘿個什麼勁?是我們商量了給各家老頭打電話的嘛,算起來他也是發起人之一。”
“還想抵賴,都‘我們’了。再說我哥謝人一般以物質為重,這麼重視精神文明……少見哦。哎呀,你就認了吧。”
田園忽然大方道:“認就認了。你大哥這麼優秀,喜歡他的又不止我一人。我就算喜歡他也正常吧。不過,他可沒表示什麼,我可以一往情深卻不想自作多情。”
牧冶大樂:“大姐,田大姐,你果然夠爽快。那我可也跟你說了,我哥不會為了謝人而請她做女伴的,要麼是合夥人,要麼是有利益關係的,還有就是女朋友嘍。你看你們沒有業務往來,合作的又是你爸和我爸,你爸沒請你作代表吧?這最後一種可能比較大。你也有這麼沒自信的時候啊?要不,我去幫你問?”
“算了,如果他有心自然會來說的。”田園看著牧冶一臉賊笑很無奈。
周五要去酒吧演出,牧冶打電話給辛追——他對她去酒吧不放心麼,那就讓他在一邊看著好了。電話是打到公司的,辛追卻是不在,小王接的,竟然說辛追今天沒來上班。牧冶心下稀罕,要知道,辛追是很敬業的,隻要牧華不在,托他照看一下公司,他肯定是每日必去的,倒象是當初在龍城巡城。牧華周一又去了上海,而辛追今日倒不去了?
牧冶又打電話回家,紫依接的電話,一聽是牧冶,忙問:“小姐你今天回不回來啊?你找姑爺?姑爺在樓上睡了,今天早飯中飯都沒吃,我們端去的都沒動。好象,好象是昨日喝醉了。”
牧冶一聽倒是愣了:“醉了?今天病了?你們有沒有給你喝點解酒的東西?”
“他不肯喝。小姐,你今天還是回來一趟吧。姑爺看起來心情不好。”
牧冶收了線,有些發傻:一向強悍的辛追會這樣?
在一邊的田園也問:“怎麼啦?辛追有事啊?”
“我也不知道。”
門被推開了,付琳琳探進頭來:“阿冶你在啊?老劉傍晚有事,今天就先不排了。”
牧冶說:“那正好,我早點回家。”
付琳琳道:“嗬嗬,現在回家這麼積極了,有人等了吧。”她出門之前忽然想到了什麼,又轉身道:“不過,你家辛追昨天怎麼了?我在城裏的暗影看到他了。昨天我們設計的跟他們模特班為合作成功去慶祝了一下,吃了飯又去了暗影。結果就在那裏看到他和卓青了,他看上去喝了不少,倒是不顯醉。你們吵架了?我想不會,他那麼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