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甘情不願地轉頭看她左邊的這幾位,那灰衣的長眉入鬢,一雙典型的鳳目,很亮,鼻高挺,嘴唇線條硬,此時正抿得緊緊地,不知怎麼地,牧冶就是覺得他渾身肌肉緊張,嗯,帥男;那藍衣,哇,美男!臉部線條柔和,眼睛之美不下於那女子,鼻子有點象希臘人,唇飽滿,嗯,有點象那個大衛。牧冶一向來是認為大哥帥滕毅美,對美男有免疫力的,如今看著這兩位倒也覺得不遜於大哥和滕毅。
不過那青衣人,牧冶還沒跟他對上就覺得有一股涼氣襲麵而來,忍不住要緊緊衣服。匆匆瞥了一眼,好象有雙利眼,但那人的冰冷氣息讓她直覺想退,就好象眼前的是一把極為鋒利的刀,稍迎上一點便會為刀氣所傷,她還真是退了兩步。喲,看來這個別跟他講話了,問其他人好了。
牧冶正這麼想,一道低沉的嗓音遲疑地響了起來:“那個公……哦先生,麻煩打聽一下晨江大學城市學院怎麼走?”問話的是灰衣男,牧冶的耳朵裏瞬時隻灌滿“先生”兩個字,自己一個十九歲的女生,又是運動型的,該大的地方大,該小的地方小,宿舍裏田園她們還羨慕自己的火爆身材呢,怎麼在他們眼裏就成“先生”了?還“公”,先生可不就是公的?這臉就不由得漲紅起來,又不能因為這個衝人家發火,隻好一言不發指了一個方向,也不告訴他們下山後要先左轉再右轉才能找到,路也不是很近,雖說晨江大學的城市學院號稱是背靠逸陽山的,有最美的校園風景。
她氣鼓鼓地一路騎得飛快,再也無心看景,下了山往左可以回家,卻想起自己的筆記本還在學校,晚上還有一篇作業要改,先得去拿回來,現在反正也才下午四點來鍾,於是右拐奔向學校。牧冶自己就是城市學院的,本來若要八卦,完全可以帶他們過來,但一生氣便也顧不得了。
路邊四人瞠目結舌地看她蹬著那兩個輪子飛速而去。灰衣的卓青喃喃道:“可惜這麼俊秀的小哥竟是個啞巴。他蹬的又是什麼?”出來時國師交代,在那裏有種四個輪子的車叫汽車,速度極快,遇見後千萬避開以免被撞,可沒說這兩輪的靠人蹬的是什麼。剛才這位公子騎著到他們麵前以腳支地時,他就想問了,隻是沒想到他跑得那麼快。
藍衣的程夷非轉向辛追:“將軍,剛才那位公子似乎麵色不豫,我們說錯什麼了麼?!”辛追不語,紫依在旁道:“這位公子好象有點麵善呐!”夷非說:“是了,午時我們在那廣場處問訊,不遠處有人在教孩童蹬一種有輪子的鞋,好象就是此人。”紫依想說不是因為這個,卻也實在想不起哪裏見過,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沉默良久的辛追忽然說:“你們確定是公子麼?”卓青道:“國師曾說此地男子皆不留發,此人發不掩耳,怎知不是男兒?”剛才他本來想叫“公子”的,忽然記起國師說這邊的稱呼與雲陽不同,男的一律叫“先生”,女的卻又分“小姐”“太太”之類的,故而改口叫了“先生”。總之來這裏才二個時辰多一點,卻感覺到此處與雲陽,除了逸陽山仍叫逸陽山,別的竟無一處相似,就是逸陽山,也僅是名字相同而已,看看這上山之路,平坦寬闊,馭馬急馳都沒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