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西月和紀卓珩麵上都如常,心裏也難免起了疑慮,在擇業這方麵他們一向都尊重孩子的選擇,當初溫燦和紀西學醫他們都沒給過意見,所以現在也都沉住氣讓紀西自己去選擇。
倒是溫燦沉不住氣,從醫院下班直接去了學校,找到紀西就把他揪去了操場,皺著深沉的眉頭問他到底搞什麼鬼。
紀西一副天塌不下來的表情讓她稍安勿躁,自己心裏其實還在糾結。
“到底想去哪個專業?”溫燦看著高大帥氣的弟弟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不禁有些著急生氣。都說紀西跟紀卓珩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可脾氣秉性怎麼南轅北轍。
紀西一看姐姐生氣,也不敢再嘻嘻哈哈,整肅了神情,鄭重說道:“我要去神經外科。”
“什麼?!”溫燦吃驚地瞅著紀西。
紀西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泄氣地說道:“你看,你跟外邊那些人一樣。從我進學校那天起,就有人在我耳邊說你將來肯定是跟著你父親,從學校到醫院,這輩子都不用愁。”
紀西十分無奈,聽慣了這些說辭,也有些聽煩了。
溫燦不解地看著他,反問道:“你以為爸爸的門檻那麼好進,他會給你開綠燈?”
“我知道肯定不會,甚至隻會比對別人更嚴格。可我還是不想學心外,我已經跟神外的林教授聯係好了,過兩天就把申請表交過去。”
溫燦一副不解的鬱悶表情,問:“為什麼?”
“跟著他也沒什麼不好,就是不想走一條已經鋪好的路。”
“你別犯傻,選錯專業將來有你受的。”
“我挺喜歡神外的。”
溫燦見紀西一副肯定的模樣也信了他的話,說道:“我還以為你是在為選爸爸當導師還是選馮叔叔當導師而苦惱呢,感情你是壓根就不喜歡心外。”
紀西瞥了姐姐一眼,說道:“他們倆現在就是一個人,選誰有區別嗎。我就是覺得咱們家太單調了,都是醫生也就算了,還都是一個學科的。你知道外人怎麼說咱們家嗎,說不管是醫學院還是醫院,心外都讓咱們家給壟斷了。你說這將來要是出去開個會什麼的,人一開口就是你爸怎麼怎麼樣,你媽怎麼怎麼樣,還有你姐。想想都覺得這日子難捱啊。”
溫燦白了他一眼,“想的還挺多,這話你怎麼不去跟爸媽說?”
“我這不是怕他們傷心嗎?這麼好的苗子給了別人了,他們忍心啊?”
“別瞎貧了,你也太小看爸媽了。”溫燦最後又正色教育他,“你要是真選定了,就別磨蹭了,爸媽其實也替你著急呢。”
溫燦回家把跟紀西的談話轉述以後,溫西月沒有太大反應,這個兒子從小古靈精怪的,不按常理出牌也是正常。反倒是紀卓珩聽了這番說辭不由得笑了,說道:“當初我也有這樣的想法,不過我還是選擇了繼承父親的衣缽。”
“爸爸你不會失望嗎?”溫燦問。
紀卓珩瞧著溫燦,欣慰道:“不是有你嗎,這就夠了。他想幹什麼就隨他去吧。”
“爸你好像不隻有我,你的第一個學生是我媽吧。”
紀卓珩得意地笑了,脈脈地看著身邊的溫西月,點頭道:“對,最得意的一個。”
溫西月有些不好意思,睨了父女倆一眼,嗔道:“就會沒事拿我玩笑。”
紀卓珩笑道:“的確是最得意的一個。”他一手攬過溫西月,一手攬過溫燦,滿足地歎道,“你們都是我最得意的。”
紀西剛好從外麵進來,看到這副畫麵,故意誇張的撇嘴,說道:“你們夠了啊,再這樣我就去找馮叔叔了,總是趁我不在就搞這溫馨的畫麵,小心我離家出走。”
那邊一家三口仍黏在一起,都瞅著紀西得意的笑,溫燦說:“是你先拋棄我們的。”
紀西嘖了一聲,瞪著眉走過去說:“誰拋棄你們啦。”說著伸開雙臂抱住他們三個,學著紀卓珩剛才的語氣說,“你們三個也是我最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