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22 陳縣群英會(1 / 2)

不一會兒,許萍裝滿水囊返回,見劉響斜靠在一株古樹之上,雙目微閉,嘴裏叼著一根草棍,一隻手摩挲著一方懸在頸下虎形玉牌。

“劉大哥,喝水。”許萍將水囊遞給劉響。

劉響睜開眼,直起身形,伸手接過水囊,一揚脖“咕咚咕咚”就是一大口,然後長長地“呀!”了一聲,真舒服,順手擦去腮邊流下的水漬。

看著劉響胸前暴露於外的虎形玉牌,許萍好奇地問:“劉大哥,這塊玉牌好漂亮,你是屬虎的嗎?”

“是的。”劉響順手將玉牌掖回襟內。

“這是你爹娘給你的嗎?”許萍沒有注意劉響麵上掠過的一絲黯然,猶自問道。

“……是的。”劉響答道,馬上轉移了話題:“許姑娘,我見你與人對陣時使的是雙刀,不知你師承何人啊?”

“噢,我原先是使劍的,後來因仰慕總領大人,便改使雙刀了,不過因事務纏身,總領大人隻是將她的刀譜授予了我,而我也僅修習了一年左右。”許萍不無遺憾地道。

原來如此,劉響這才釋然,難怪看許萍的刀法有些滯澀,很多地方似是而非,想了想,前路尚有許多凶險,敵方派出的人手肯定一撥比一撥厲害,以她這樣的身手自保都恐難以實現,更遑論克敵了,便起了指點的心思,遂道:“我觀你的刀法其中有些地方不是很通暢,這樣吧,你練一趟我看看,咱們一起切磋一下。”

許萍聞言大喜,她心知自己與劉響的功夫相差不可以裏道計,如能得他點撥,對自己絕對是深有益處之事,於是找了一塊稍微平整一些的地方,掣出雙刀舞動起來。

尚未動作,劉響暗自搖了搖頭,師姐的一雙短刀講的是凶、險、奇、詭,與敵人近身相搏,絕不能受場地、空間的限製,相反,還要善於將一些不利因素轉化成有利因素,從而達到克敵製勝的結果。而許萍所練,有很多招式隻是形似,其中之意遠遠未到,也難怪,僅是從刀譜中自行練習,能到這個地步,也算不錯了。

搖了搖頭,劉響起身走了過去,同時,他的目光斜視了左前方一眼,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就在二人休息、切磋的時候,在距他們左前方約兩百步的一顆大樹上,一個人正在透過茂密的枝葉觀察著他們,並回頭學了幾聲鳥叫,發出了信號。

而就在劉響他們前行的必經之路上,約六、七裏地的一片林子邊上,聚集著十數人,穿著各異,高矮胖瘦,有的手提兵刃,有的空著兩手。

為首一名中年男子,青衣長衫,手中一柄折扇搖搖擺擺,麵白如玉,三綹長須迎風飄灑,確是一派儒雅人物,神情倨傲,大有俾倪天下之勢。

陳修平,三十七歲,江湖人稱“玉麵貔貅”,八八六十四路扇法,一身暗器,稱霸江湖,當然,這個江湖基本上就是在陳縣方圓二百裏左右。

也許在他剛出生的時候,他的老爹對他寄予厚望,讓他能做到修身治國平天下,故而為他取名“修平”,而陳修平確也不孚老爹厚望,努力在向著這個目標努力。

首先,要學習知識,五歲時家裏就給他請先生開蒙,經過先生的悉心教導,還有自身的刻苦精神,終於在他八歲的時候,能夠完整地背誦下來“三字經”。

十歲時候開始習武,家中四個護院輪流教習,很快,在他十二歲的時候,竟能將護院的頭頭打倒,並逐漸四名護院都不是他的對手了,這個現象,令他老爹喜不自勝,專門跑到家族祠堂,告祭先祖,並於當晚把自己灌了個酩酊大醉。

私下裏,有個護院問頭頭:“咱們是來護院呀還是帶孩子?”

頭頭正色道:“老爺開心,你就能拿到錢,管他護院還是帶孩子,隻要有錢,就是讓你倒便桶,你也得去。”

有個比較厚道一些的護院道:“這樣不好吧,我怎麼總覺得有點……吭人家孩子呐。”

護院頭頭一想,確實有些不厚道,轉頭找到老爺,婉轉地說出以少爺現在的水平,我們四個人已沒啥可教的了,應該將少爺向更高的層麵發展。言外之意,就是您得花錢請高人了。

陳修平他爹一聽,立刻重視起來,將這件事上升到了陳家發展方向的高度,發動親朋好友,四處延請高人,專門打造陳家龍子。

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有一天,陳家一個拐了八道彎的親戚介紹來一個武林高手,人一來,陳修平老爹傻眼了,看此老能有六十多歲了,雖是一副仙風道骨,但還是讓人有些不放心,護院頭頭又說了,高人都是這副模樣,越老功力越深。

其實,這名老高手隻是一位業已退役的獨行盜,憑著一身功力,吃大的吃不下,對付對付小的,類似護院之類的,還是綽綽有餘的,一輩子餓不著,可也沒吃飽過。得知陳家的狀況,此老放心了,最起碼找到長期飯票了,而且這張飯票弄好了,能吃到死。

老高手麵試了陳修平一下,心裏更有底了,說心裏話,陳修平的根骨還是不錯的,適合練武,隻不過讓這幫護院給耽誤了,錯過了最好的築基期,說白了,陳修平這輩子的修為基本上也就注定在三級左右了,就是到達三級,還得有個前提,那就是陳修平得付出加倍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