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政府對禁止軍人幹政發表命令後,那些“唯大帥之馬首是瞻”的各省軍閥紛紛電呈不再參加會議,並且撤回了他們派往徐州的代表。冠蓋往來的徐州頓然呈現了人去樓空的冷落場麵。張勳電問段祺瑞,豔電是否出自總理本人的意誌?回電說:“吾輩私交雖厚,公誼難容”。因此,張勳牢騷滿腹地通電有關各省說:“去河北賊易,去朝廷黨難!” 盡管張勳的氣焰被壓低,徐州會議不能繼續召開,但是帝製派、政治陰謀家和投機政客仍然十分重視張勳的軍事實力,段祺瑞的策士徐樹錚仍然與他密電往來,梁啟超也曾到過徐州。因此,張勳還敢於以個人名義繼續發出攻擊財政總長陳錦濤的電報。當國會提出關於徐州會議的質問案時,他還敢去電恫嚇國會說:“部下健兒閱報後,群情憤激,擬入京麵較曲直,然後待罪闕廷。”
倪嗣衝和北方各省軍閥代表到南京來向馮國璋祝壽。這一時期,北洋軍閥常借各種酬應方法接觸,祝壽便是其一。到南京祝壽的名單中,有段祺瑞的親信:徐樹錚、靳雲鵬、吳光新、曾毓雋、丁士源等。此後王占元的五十二歲壽誕,倪嗣衝的50整壽,都是他們交換意見的機會。而北洋軍閥們自馮國璋領銜的規勸電發出後,紛紛大做文章,什麼“擁設論”、“國會不良論”、 “責任內閣製論”。這一期間的中國,沒有民意,隻有軍閥們的“高見”。
倪嗣衝邀請到南京祝壽的代表們到徐州舉行會議,這就是第三次徐州會議。國務院聽說徐州又在開會,乃發出了三個電報,一致馮國璋,請他就近勸告各省代表取消這個會議;一致各省軍閥,請撤回他們所派的代表;一致靳雲鵬,勸其勿出席徐州會議並應迅速回京,其實,這次會議,段是暗中鼓勵的,因段係要人都參加這個會議,同時因為一般空氣都支持段,而段自己不願意蒙受驅黎或者壓迫國會的惡名,所以段希望借刀殺人,假手於一個老粗張勳。
徐州會議開幕第三天,決定了五點:一、請總統罷斥“佞人”;二、取締國會;三、擁護總理;四、淘汰閣員;五、促成憲法。
“至此,張勳有了十足的理由動手了。 當然,這也就是咱們的機會了。”馮麟閣直直的看著湯二虎,“老弟,錯過這次機會,以後再想起來可就難了。這一次進京可絕對不隻是咱們一家。”
“還有誰?”湯二虎無意識的問道。
“還有很多呢,……”馮麟閣給湯二虎講了講有哪些人,並且聲明,這些人如果到了京城支持張勳完成大業,那麼他們就是開過功臣,封侯拜相那都是小事一樁。
“如今東北隻有咱倆能去了,張作霖肯定是不回去的,他派了兩個小子去徐州開會,這兩個小子既不會做人也不知好歹,最終被張勳趕了出來,不過看在張作霖的麵子上勉強留下了他們。你說,這種情況下,張作霖還可能派人過去麼?打不起來也就算了。”馮麟閣提到張作霖的時候總是帶著一絲譏笑,湯二虎不太喜歡他這樣做,可是每次想到自己所處的位子,也就明白沒必要給人家掙個長短。
“怎麼樣?想通了麼?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馮麟閣繼續勸道。
湯二虎原本也不知道前途如何,自從離開奉天之後雖然都在做事,一直都很忙,但是每晚上躺下來之後,自己就在想改怎麼做,接下來該怎麼做,該帶著兄弟們怎麼走……作為主將,必須要想到日後的事情,已經不會在張作霖手下的時候了,以後該繼續做老本行麼?說起來,湯二虎讓手下人去做了幾趟買賣,但都不怎麼樣,一來這幾人是新手做不熟練,二來跟老百信打交道,總是不容易的。此時馮麟閣給出的這個提議,足夠誘人了。脫離了張作霖,那麼進京去支持皇帝登基,那麼就是開國功臣,也不要求封侯拜相,總之能給口飯吃也就足夠了。湯二虎想到這些,對馮麟閣頗為鄭重的說道:“你也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