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陽臉頰僵硬，勉強對墨雲擠出一絲笑意：“他要是敢硬闖，我就跟他拚了。”
她沒有說話，隻是緊緊抱住墨陽的胳膊。
門外始終沒有動靜，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每一秒鍾都是煎熬。
警燈這時在窗外閃爍，人民警察來了。
蹬蹬蹬。
一陣腳步聲，隨即有人敲門，厲聲喝道：“警察，是你們報警嗎？”
墨陽如釋重負，趕緊要開門。
但是他姐姐見多識廣，要求先看證件。
“很好，有危機意識。”
門外的警察同誌瞄到墨雲俏美的側臉，趕緊把警官證掖了進來。
說實話這玩意她也看不懂，完全走個形式，權當給自己壯膽了。
隨後拉開鏈鎖，請他們進來。
兩男一女，三個穿製服的年輕同誌站在門外。
墨雲將三人引進屋內，想泡杯茶給同誌們解解渴。
一臉冰冷的女警官搖頭，雙眼在墨陽和墨雲身上掃來掃去，說：“不必麻煩，什麼殺人了？請二位詳細說明，人命關天，不可耽擱時間。”
墨雲一把將她老弟扯到近前，叮囑道：“快快，都說清楚，要仔細。”
“是這樣的……”
墨陽不敢胡說，隻是借機會添油加醋的給講了一遍。把那戴眼鏡的男人描繪成了十惡不赦的殺人魔王，順帶譴責了一下現在這社會上的不良風氣，約炮就約炮，幹什麼要害命呢？
奇怪的是，墨陽沒有聽到離開的聲音，那麼門後的人去哪了？
警察到來之前，“他”一直站在門外，如果要退出去的話，就算是踏雪無痕，也得跟警察同誌撞個正著才對。何況那破樓梯老的跟城門樓子似的，甭說有人走，就是隻小貓小狗踩上去，也得吱吱嗄嗄響個沒完。
但是現在，他消失了！
難道我看錯了？都是我自己的幻覺，受到刺激太大。再說樓下黑咕隆咚，沒準把什麼蜘蛛壁虎的當作人眼睛了！
墨陽在心裏想打鼓，開始疑神疑鬼。
“上官燕。”女警官簡單地自我介紹，說話間她小巧的鼻子向上翹了翹，皺起幾條細微的皺紋，快速問道：“你是說，他還想對你們行凶？”
“沒錯。”
“是的。”
墨雲姐弟倆齊聲回答。
“小劉，你在這守著，以防不測。王胖子，申請支援，咱們先過去看看。”上官燕冷哼一聲，眼睛裏冒出罪惡克星般的光芒。
叫小劉的警察巴不得留下來，圍著墨雲問東問西，連愛吃什麼菜喜歡什麼顏色都沒放過。
“等人到齊了咱一塊上吧？”
胖嘟嘟的王警官臉色苦的像是吃了黃連，他給局裏打了個電話，調來了一隊協警。
“等什麼等？你拿的工資是誰給你的？現在人民需要你了，錯過最佳營救時間，責任你擔嗎？”
上官燕橫眉立目，整個人如同一柄出鞘利劍。
入職快兩年了，不是調解李家妯娌撕逼，就是幫南區宋大爺上網吧裏找他孫子。好不容易逮到個硬貨，一定要抓住機會。
上官燕心中暗暗激動：也該輪到老娘上場了！
王胖子讓她數落的臉皮發燙，一挺胸脯，熱血就上了頭。
二人按照墨陽所示，找到那棟老樓裏。
她按響門鈴，不一會屋裏有人應門：“誰呀？”
“警察。”
上官燕將證件湊到貓眼附近，屋裏的人“哦”了一聲，將門打開。
一股濃重的中藥味撲麵而來，上官燕嗆得又皺起了鼻子。
“這麼大的藥味？”
王胖子怕有意外，將上官燕護在身後。
“我老婆體弱多病，常年服藥，調理身體。”
門內是一名臉頰消瘦，麵白無須，鼻梁上架著黑框眼鏡的男人。他擋在門口，擠出一絲笑容：“二位警官，請問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