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一個叫王凱的胖子,說起來他還是我的情敵,隻是他一身肥肉影響了形象,他也隻能成為我的情敵而已。這貨酒量不行,幾瓶子啤酒就臉紅脖子粗,開始口無遮攔了。
桌上的眾人趁機起哄,不管是喝醉的還是沒醉的,都等著看熱鬧。說實話我的酒量也不咋地,和王凱比起來是半斤八兩,不過我的酒品可比他好多了,最起碼我喝多了隻是吐,吐完了眼睛一閉就睡覺,不會像他這樣想啥說啥。
當時可能也是酒後壯膽吧,我一把摟過紅著臉的陸曉楠,指著王凱說:“楠楠是我的,你小子這輩子沒希望了。”
我平時是一個十分低調的人,而陸曉楠也是一個文靜乖巧的女生,平時在學校裏最多牽牽她的手,這次把她摟在懷裏,一桌子的人也都沒命的起哄,一杯一杯的給我倒酒。美女在懷,焉能不醉?我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隻記得跑進衛生間,吐得滿地都是,最後還是鄰村的同學把我給送回去的。
我被送回家時天已經完全黑了。躺在家中的木板床上,有一種憋悶的感覺。因為喝了太多酒的緣故,我頭痛的厲害,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就在我閉著眼睛在床上瞎難受時,臥室的木門輕輕的打開了。這麼晚會是誰呢?爺爺早已經休息,難道……一想到可能有鬼,我頓時冒了一身冷汗,害怕的同時甚至還有些好奇,要知道,鬼隻是出現在我爺爺的故事裏,我還從來沒見過。
看還是不看呢?要是進來的鬼是個如花似玉的女鬼還好,萬一來的鬼長得跟恐怖片裏的造型一樣,缺胳膊少腿再加上血肉模糊的臉,我不嚇抽了才怪。
思前想後我猶豫了半天,碎雜的腳步聲已經靠近了我的床鋪。死就死吧,大不了待會大喊一聲,爺爺就會來救我的。我猛地睜眼起身開燈,這一係列動作僅用了一秒,換做平時沒醉也不會有這麼快的速度。可現在眼前什麼也沒有啊,臥室裏靜悄悄的隻能聽到我自己急促的喘息聲。
有沒有搞錯?難道是這隻鬼發覺我要開燈,故意隱藏了起來?沒必要這麼小題大做吧。就在我放鬆警惕揉眼的一瞬間,一個白影突然從床沿下撲上來,我甚至忘記了呼喊。
“白九,你可嚇死我了。”
白狐趴在我的身上,懶洋洋的任我撫摸著他光滑如絲的皮毛。經白九這麼一嚇,醉意頓時醒了三分,你說深更半夜的白狐跑我臥室裏幹什麼,還好我心髒健康得很,沒被嚇壞。
“白九,以後別這樣鬧了,快回去睡覺的,乖。”
白狐跳下床,見我重新躺下,再次跳了上來撕扯著我的衣服。
“白九,你幹什麼?”
白九一向挺聽話的,今晚上的行為實在是反常。我抱著他下床,白九拖著我的褲腳就要往外走。
“你要我跟你出去?”
白九和爺爺一樣是看著我長大的,我的話他自然聽得懂。隻見白九點了點頭,繼續拖著我的褲腳向門外走。
我也不再磨蹭,穿好鞋跟著白九出去。白九從雜物室裏拖了一把鐵鍁就要往門外走。我不知道他要幹什麼,隻能從他嘴裏拿過鐵鍁,跟著他出了門,走上周家村的砂石小路。
此時頭沒有那麼痛了,不過醉酒之後還是昏昏沉沉的。白九跑上一段路就回頭等我,直到我跟上了才再次向前跑。這樣來來回回幾十次,白九最後停在了一片荒地上。
“白九,你跑得太快了。”
我氣喘籲籲地拿著鐵鍁跟上,剛才隻顧著跟著白九跑,現在停下來向四周一看頓時吃了一驚。這不是村裏的那塊墳地嗎?!
“白九,你這是幹什麼?”
我從小就聽爺爺的鬼故事長大,膽子比一般人大得多,饒是這樣,一個人深更半夜待在墳地裏也禁不住的冒出一身冷汗,酒也醒了六七分。
我突然想起了爺爺給我講過的一個故事,說的是宋朝年間,一個書生住在客棧,半夜裏醒來看到自己的老母親正在床邊看著自己。書生雖然驚奇,也沒有去懷疑什麼,隻是看到自己的老母親十分激動。老母親也沒說什麼,隻是拉著書生向外走,一直走到了一片墳地。書生覺得老母親的手十分冰涼,漸漸的懷疑起來,看到這片墓地更是確信拉著自己的不是老母親。於是將舌頭一咬,一口舌尖血噴在了“老母親”身上,再仔細一看,自己手裏拉的分明就是一件破舊的壽衣。
我看著眼前的白九,心裏止不住的打顫,這個白九不會也是野鬼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