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上次的教訓,我再也不用火熏了。天一亮,我就擇它的果實,毀掉它的秧子,還沒弄完,太陽突然從雲朵後邊跳出來,我想:“陽光會不會把喇叭花果實烤裂?還沒容我想完就聽劈劈啪啪響了起來,喇叭花種子被炸飛了。我趕忙去找種子,很難全部找到,特別是白色的種子,本身就有隱蔽性。
又是在夜間,雨點子打得鋪頂啪啪的響。我一看表:零點零三分。“又是零點下雨!丟失的種子會出嗎?”
我按亮手電,撐開傘,沒法拿工具;於是,用小繩把手電掛在脖子上,抄起鐵鍁去找喇叭花,找到了,把秧子鏟掉,把根挖出來埋在土裏;又找到了,再埋它的根和秧子;也怪,“雜草一埋就死,怎麼先埋的喇叭花根又出苗了?”等我把先埋的挖出來掛在籬笆上,後埋的不但出苗,還開花結果了。我挖出它的根,摘了它的果實裝在衣兜裏,然後再去找,“謔,有四棵都枝繁葉茂果實累累了!”我趕快把它們鏟掉並挖出根。它們停止了生長。
我想:“怎麼對付這四棵?上次用火繩全熏爆了,種子全出了,我對付不過來;這次,我一棵一棵地熏。”
我用火繩先熏頭一棵,秧子鬆脫在地上;接著,果實爆炸,種子出苗。我極快地鏟除了每一棵苗;用同樣辦法,我又鏟除了其餘三棵的種苗。這回,該徹底滅掉了這種零點下雨時狂長的牽牛花(零點雨牽牛狂)的全部種子!“不對,”我忽然想起,“衣兜裏還裝有它的果實。”我當即掏淨衣兜裏的果實,合兌它的種子,竟然“丟失一棵!”沒辦法,隻好等它出苗。我把其餘的種子毀掉。
連陰雨停停下下,等到了夜裏零點時,果然又下起了雨。我早已等在南籬笆附近,不停地用手電光照著。它一出苗就被發現鏟除了。從此,這種凶惡的雜草──零點雨牽牛狂,全部從地球上消滅掉。它再也不能危害莊稼了,真是大快人心!
故事講完了,我又覺得好笑:這純粹是一種奇妙的神話;但牽牛花的危害確是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