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文成和徐武安見是掌門和鐵麵道人,卻未表現出一絲驚慌,徐武安仍舊赤裸在床,隻是姿勢稍稍收斂了些。錢文成本也一絲不掛,處於對兩位長者的敬畏,下意識的撿起衣物胡亂套上。兩人互視一眼,心中思緒快速交換,卻無一言半語。
鐵麵道人見他們如此麵不改色,先是愣了會兒神,隨後勃然大怒,開口喝斥:“孽畜,做了這等無恥之事,竟還如此漠無其事,你們可知何為羞,何為恥?還不穿戴整齊,跪地受罰!”
錢文成卻是輕笑一聲,滿臉無謂地道:“穿戴整齊?跪地受罰?哈哈哈,床上躺著個香豔美人,你們就不想多看兩眼?要不讓武安陪你們風流一夜,這事就算了吧。”
徐武安捂嘴媚笑一聲,嬌嗔道:“討厭,人家會害羞的。”
“你們!你們你們!”清元子本以為自己一來,他們即使不跪下認錯,起碼也會自慚形愧,無地自容,可他們卻著實不知廉恥,竟還陳燕燕侮辱長者,真是無法無,不知所畏!
當下氣得瞋目切齒,疾言厲色道:“孽障,你們這兩個豬狗牲畜,反骨逆子,今本座不清理門戶,我道威嚴何在,世間綱常倫理何在!”著提掌運力,就要上前取其性命。
鐵麵道人雖怒,但為人沉著冷靜,在盛怒之下,仍能保持一絲理智。趕忙將清元子攔下,勸道:“掌門師兄息怒,這兩個孽徒雖罪不可恕,但到底也是堂堂七俠之子,現今老大老三奔波在外,此時殺了他們如何向其父交代?不如等老大老三回來,再定生死予奪。”
清元子暗道有理,隻得強壓怒火,正要命人將他們帶去看押,卻見錢文成嘴角一挑,輕蔑道:“怎麼,不敢殺我嗎?我看也別關押了,我和武安早就跟錢忠、徐仁脫離了父子關係,就算他們回來,也無資格處罰我們。不如就讓我們自此下山,今後不再是你道弟子,生死榮辱,都與你鎮元山無關!”
徐武安也道:“就是,我們早就想離開道門獨自闖蕩了,要不是你攔著,我們指不定在哪逍遙快活呢,既然出了這檔子事,幹脆就如文成所,今後老死不相幹。而我們不是道弟子,這事也就不會丟你們的臉麵,若你們強行挽留,不覺得自掉身價嗎?”
“什麼?”清元子本已怒氣漸消,聽此一言,登時氣得毛發倒豎,怒比雷霆。把那雙拳一握,五指關節嘎嘎作響,渾身上下微微顫抖,足見他怒火之盛,心中思緒萬千,快速思考應對之策。
鐵麵道人所言無誤,如今錢忠、徐仁在外,若擅殺其子,就算他二人不怨恨自己,自己良心上也不過去。況且他們已決心脫離道門,又做出了這等醜事,無論於公於私,都沒有再留下的必要。再他二人和孫兒樂素來不和,走了也能避免十年前後山花園的慘劇重演,既然如此,幹脆就趁這個機會,讓他們走了吧。
想明白這一點後,清元子怒氣平複不少,語氣淡然道:“好,既然你們心意已決,便徑自去吧,出了道觀大門,今生今世,道門便與你二人恩斷義絕!若你等膽敢興風作浪,為禍世人,凡我正道人士,雖遠必誅!”
正是:慘綠愁紅憐我身,苦風淒雨哀我遇。
綱常倫理作狗屁,殺盡千夫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