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好幾個小時,我們兩個都在做無用功,這裏就像一個謎,越是著急,就越是沒有頭緒。
後麵依然寂靜無聲,我想招呼大福問問是不是需要換個地方,我總覺得這裏不安全,時不時地還有風從背後吹過來,涼颼颼的,像是有人在吹我脖子。叫了幾聲身邊沒有聲音,我心裏“咯噔”一聲。
糟了。
我現在又被活生生地扔在了空地上,沒人搭理沒人管,孤苦伶仃地,誒。
算了,反正沒事幹,還不如睡會,距離上次醒來雖然時間不長,但是精神相對一直緊張著,他們的戰場在那邊,一時也不會追回來,正是好機會。
周圍沒有聲音,我很快就睡著了,做了一個夢。
夢裏,我們再一次來到了這裏,時間已經是村子裏的白天了,就在剛進來的山神廟旁邊,街上空無一人。不同的是,消失的那個女人也和我們在一起。
逗點他們看著身後的牆,正在商量著什麼。我往兩邊看去,再一次來到這裏,發現這山神廟的外牆長了不少,兩側都看不到邊際,牆上麵刻著一些花紋,看不到全貌,不知道是什麼內容。
我提議進去山神廟看看,整個村子基本上我們當時隻把這裏忽略了,對於裏麵有什麼東西,我很是好奇。哪知沿著外牆越走越遠,根本找不到入口。我跟在隊伍的後麵,一直看著牆壁上的東西,毫無頭緒,正想問問其他人的意見,抬頭發現那個女人正在衝我擠眉弄眼地暗示著什麼。
開始我還以為這女的有毛病,或者眼睛裏麵進沙子了。
夢境裏的東西有時候是無法解釋的,此時我感覺所有人都在向前走,他就站在那裏衝我擠眼,其他人也沒有誰察覺,照理說,這個時候,她完全可以走過來小聲告訴我想要說的話,這種做法讓我很為難,問也不是,不問也不是。
正在猶豫要怎麼回她,發現大家一轉彎,已經進了山神廟。進門處是一處照壁,看起來與進入村莊前第二道結界那堵差不多,空蕩蕩的沒有什麼內容。
繞過照壁,廟宇建築很宏偉,如果這座廟的建築風格遵照主流布局的話,參考這裏,整個村子的東西南北就可以分得很清楚了,說實話,那個螺旋形的階梯式道路弄的我完全失去了方向感,正好可以在這裏找回來。
除了個別的寺廟朝向特殊,中國大部分寺廟都是坐北朝南的。不過這裏與一般的山門、天王殿等布局不太一樣,準確來說,這裏建築確實沒什麼可挑剔的,如果實在要提出一點意見來,我隻能說,它一點都不像個廟宇,占地麵積特別大,房屋建築特別宏偉,但是建築很少,進門處隻有一座大雄寶殿和一尊石像,其它什麼都沒有,形象點來說,這就是在一個大操場上建了一棟大房子,周圍連棵樹都沒有。
那一尊石像是純白的,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刻成的。石像高約五丈,坐落在大雄寶殿的兩層台階之間,十分偉岸。
石像刻的是一位老人,笑容可掬地站在那裏,一手自然下垂,一手拂須,眼睛看著前方,儼然以為仙人。這應該就是山神了,可這是誰呢?
東北自古就有山神信仰,這還要從地方生活習慣說起。
山林作為東北民族生存棲息之所,不但構架了人們生存的物理空間,更提供給人們以維持生命的生活資源,人們的生存繁衍、衣食住行一時一刻都離不開山。正是這種對山的依賴性,使人們在構造神靈體係時,將山神置於首神位置,人們的生命全權仰仗於山神。因而,在東北的自然神體係中,山神是與人們物質生活距離最近的神,是東北世俗生活中的主體神。早期的山神觀念以山體本身為神,是一種模糊的山神觀念。它直接源於古代人對山嶽的崇拜。從形象和神性上說,東北山神具有多樣化、複雜化的特點。其主流的山神形象大致遵循“精靈神”—“動物神”—“人神”的演變規律,非主流的山神形象僅限於一時一地的、不具普遍性的形象。東北山神的神性也不是單一的,而是融合了狩獵神、保護神、祖先神、司命神和天神等眾多的神性特點。
而這種山神文化發展至鄉村,就沒有那麼統一了,真到那種窮鄉僻壤一輩子出不了幾次門的村落,拿太上老君做山神也未嚐不可,總之,這隻是一種信仰,無可厚非。
這時,我感覺身後有人向我走過來,在我耳邊說了一句:“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