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族長,本應是一族之長,在這種時候卻猶豫不決,他實在不忍心把自己孩子推進火坑,可是他又開不了口。
族長家的孩子誰也不敢說讓她去頂災,可是平民家的孩子也是心頭肉啊,親手把自己的孩子送上祭壇,換成誰也不會願意的。
為了公平起見,馬隹順義決定以群體決議的方式解決,類似於現在的投票,礙於族長的顏麵,大家一致選擇了小嬋,這讓他的父親悲痛欲絕可又無能為力。
祭祀選擇在無聲的深夜,久違的祭壇散發著一絲悲涼,族裏的老人和婦女們換好衣服,都聚在祭壇下看著,男人們舉著火把站在祭壇的四周,嘴裏喊著一些咒語,隨後從祭壇下跑來幾個人抬著一位姑娘,她的臉被麵具擋著,手腳被捆綁,怎麼喊都沒人能聽見她的聲音。法事開始了,在將姑娘拋出去的一瞬間,麵具被撥開,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那個人是小曼,一個本不應該死去的姑娘。
可是已經晚了,滾燙的大鍋早已吞沒了所有人的呼聲,請神已經開始,無法暫停,小嬋的父親在一陣激烈的罵聲中做完了這場法事。
沒有人知道是誰在什麼時間把祭品換了,也沒有人知道她死前她說了些什麼。
然而,當所有人以為事情已經結束的時候,真正的悲劇才剛剛開始。也許是死去的小曼不能瞑目,也許是她死前的詛咒,村子的未來並沒有向著人們所向往的那樣轉變。
法事完畢,大家都等著那個答案。
小嬋不知道從哪跑了過來,抱著坐在地上的父親,痛苦不已,並不停地向周圍的人磕頭,眾人猜想是小嬋不想做祭品並告訴了父親,其父愛女心切才設法把小曼綁架過來,完成了這一祭祀,隻是從開始到最後,族長都一直沒有出現。眾人決定,一起去族長家裏,將此事告訴他。
就在那個夜裏,村子裏的空間和時間都在一點點被扭曲。
眾人走在回去的路上,發現天已經亮了,周圍霧蒙蒙的,族長家裏沒有人,整個村子都空了,他們又去了祠堂,發現靈堂上擺著很多牌位,每個進入祠堂的人的名字都會在上麵出現。
他們都已經死了。
族長馬隹順義始終沒有出現,他發現小曼失蹤的時候就知道會發生一些不尋常的事,隻是沒想到女兒的詛咒將神布下的結界打得七零八落,原本在地麵上的村莊下陷地底,永不見天日,時間被打散而且保持著延續。他預計這種詛咒會隨著女兒鬼魂的飄蕩發生轉變,於是啟動了最後的備用方案。
為了還原女兒的屍身,他不惜與魔鬼妥協,使地下的生物充斥於村中,他將小曼的屍體冰封於塌陷的村莊之頂的能源中,不受外界侵擾。同時為了限製小曼的冤魂做出更多破壞,動身去了祭壇將女兒未散盡的冤魂封在畫裏,並將她的臉用封紙罩住,蘸著紅印劃斷了一條腿,然後將畫封在另一個秘密的地方,防止屍體與靈魂共鳴。
做完這一切,他預感自己將不久於人世,於是在女兒死去的祭壇旁邊為自己開了一個房間,寫下這段故事後,安祥地死去了。
最後,他料到小曼的部分冤魂會打破結界邊緣逃出這裏所求外界的幫助,所以請求看到這本筆記的外人,幫他的女兒將靈魂和屍體合在一起,啟動能源球,將他的女兒複活,帶出這個地獄。
這段故事寫得一點都不精彩,特別是後麵的地方,我覺得有些隱情,比如就算真的能請到神,他女兒剛死去的詛咒能有這麼大威力嗎?封住冤魂這種事真有可能嗎?這個房間,光挖出來就需要個幾年的時間,這事情肯定不是他一人幾天的時間就能完成的。這上麵的信息太玄了,可以參考,但是不能信。
我們倆認認真真地看了半天,也沒討論出個有用的推論,老張突然想起了什麼,猛地回頭看過去,果然,人已經不見了,不知道從何時開始,這間屋子就剩下我們兩個人了。
兩個人看筆記看得太入神,居然忘了這茬,手電筒往四周照過去,都是牆壁,看來這人不簡單,剛才粽子那一下居然能把頭閃出去,在我們倆背後這會功夫居然也神不知鬼不覺地跑了,應該是故意的,這樣的身手剛才從身後隨便來一下子,我倆也能輕鬆上西天了,看來這人心眼並不壞。
老張笑了,他說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好人,人都是為了利益而存在的,能站在同一條船上才是好朋友,說說笑笑的感覺不錯,等這種好處沒了,見了麵也不見得搭理,這才是這世間的冷漠,所以,這人對誰好壞,得等把他身份調查清楚了才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