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五日,壽縣駐紮的水師全部抵達淮陰,陳地的水師陸續抵達淮陰之際,燕國再次傳來壞消息。
“大王,燕國驚變,數日前,田甲突然出現在易地,因易地燕軍已經被調往曲逆桑丘,易城守備不足,故,田甲輕取易地。”
“田甲,怎麼又是田甲?之前他就突然出現在顧城,現在他又突然出現在易地,如此神出鬼沒,難道他還真插上翅膀了不成。”熊槐聞言大驚,難以置信的看著陳軫。
陳軫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自從上次田甲突然出現在顧城後,他就讓人密切關注北方各地,而且因為上次田甲的行動極有可能是因為水師之故,是以楚國在北麵的探子也在密切關注河道。是以,這次齊軍的行動,很快就被探子查知。
想著,陳軫立即解釋道:“大王,是水路,臣已經確認,田甲之所以突然出現在顧城,就是因為齊國水師在運兵。這次齊軍突襲易地,同樣也是水師之助。
之前田甲助聲子大敗燕軍後,便留在顧城攻打燕軍大營,而攻克燕軍大營,獲取燕軍物資後,田甲便率軍南下。
大家本以為田甲這是返回齊國,不想,田甲卻是再次借助水師,順流而下,直撲燕國重鎮易地,並一鼓而下。”
“果然是水師!”熊槐一怔,然後急忙走到殿中的地圖邊。
易地已經算是燕國腹地了,位於易水與最北麵的河水交彙處,乃是燕國重鎮。易地再往北,就是燕國方城,方城之北乃是涿縣,而涿縣之北就是燕都薊都。
而易地的西部,乃是現在燕軍重兵防守的桑丘與曲逆。
齊軍攻克易地,桑丘曲逆與薊都就被齊軍分割開來。
那麼接下來齊國的目標,是桑丘曲逆的燕軍呢?還是直撲薊都呢?
想著,熊槐急忙問道:“現在聲子率領的齊軍主力到哪了?”
“聲子在中山國休整三日後,已經揮師東進,與儲子所部一同包圍曲逆。如今曲逆城因燕軍主力全軍覆沒,城中人心惶惶,士氣低落。”說著,陳軫一臉沉重的道:“臣擔心曲逆在齊軍的圍攻下堅持不了多久。
而且,曲逆一破,齊軍順勢攻打桑丘,若是桑丘再被攻破,則燕國主力將全部損失。如此一來,就算齊國退兵,燕國也將元氣大傷,二十年內無法恢複元氣。”
熊槐聞言臉色一變,若是現在齊軍趁勢攻打薊都,那還好,畢竟齊國現在也不敢真的滅了燕國,隻要曲逆桑丘的燕軍得以保存,隻要人還在,那麼十年之後,燕國又將成為齊國背後的一把尖刀。
但是現在聲子沒去薊都,反而在圍攻曲逆···
燕軍全完了,那燕國就完了。
想著,熊槐咬緊牙根道:“郢都江東的軍隊還沒有消息嗎?”
陳軫搖了搖頭道:“大王,距離大王下令,此時才不過八天時間,恐怕現在詔令才剛剛抵達會稽,大軍集結趕路都需要時間,還請大王勿急。”
“勿急!”熊槐搖頭一歎:“寡人是不急,但是燕國那邊急啊。”
陳軫見狀,立即安慰道:“大王,曲逆城乃是燕國經營已久的堅城,而且還有燕國大軍防守,以聲子疲憊之師,想來應該可以堅守一兩月的。”
熊槐聞言,幽幽歎道:“希望如此吧!”
接著,陳軫離去後,熊槐站在地圖邊,看著地圖久久不語。
就在熊槐沉思間,廳外突然傳來一怔喧嘩聲:
“大王,不好了···不好了···”
熊槐一怔,轉頭向外麵看去,卻見三閭大夫屈署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
屈署一進大廳,熊槐頓時皺起眉頭,略帶不快的道:“發生了何事,卿何以如此慌張?”
屈署聞言,立即淚流滿麵的跪下,然後悲泣道:“大王,太子命人傳來消息,五日前,王後薨了!”
熊槐一愣,頓時腦袋一片空白,那個陪伴他三十餘年,生了三個兒子一個女兒的發妻薨了·。
一時間,熊槐腦海裏全是自己與南後這數十年來的點點滴滴。
“大王···大王···”
在屈署的連聲呼喚下,熊槐大腦再次恢複運轉,而後臉色蒼白的看著屈署,悲傷的大怒道:“怎麼回事,寡人離開郢都時王後還好好的,這幾個月來,郢都那邊也沒有傳來什麼壞消息,王後怎麼就突然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