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華山西坡,一處雲霧繚繞的半山穀中,藏著幾間古樸的閣樓和一個典雅的院落。
此時的院落中,有兩名老者相對站立著,劍拔弩張地望著對方。其中一個老者方麵長須,臉色紅潤,正是張衍之的啟蒙老師——皇甫淵。
在皇甫淵身後,站立著一男一女兩名中年修士,其中男子的左臂上又一道長長的傷口,雖然敷了療傷的藥物,但仍有血珠從袖襟滴答落下;另外一名中年女子,仔細看麵相與皇甫淵頗有幾分相似,正為受傷的男子包紮創口。
而在另一邊站立的老者,則麵容枯黑,臉上帶著一股戾氣,似笑非笑地盯著皇甫淵。在老者的身邊,站著一名身著白衫的中年文士,手持著一把金光閃閃的飛劍;在這修士白衫的袖口處,繪著一條金光閃閃的小金龍圖案。
枯黑老者桀桀一笑,說道:
“皇甫師弟,你收的這徒兒資質實在太過普通了些!按照兩百年前的約定,這場比試你輸了!那就要交出《禦字訣》,退出天鬆書院……”
皇甫淵聞言冷冷一笑,道:
“笑話!我皇甫淵可沒有你這種背祖忘宗的師兄!鍾子鷂,你既然已經加入了大宋仙域的龍華書院,就已經不是我天鬆書院的弟子了,還有何麵目要來奪取天鬆書院?”
“嘿嘿,皇甫師弟一向自詡光明磊落,莫非今日是要爽約了嗎?”鍾子鷂麵色一沉,道。
“閣下放心,我皇甫淵說到做到,如果我輸了,自然會將《禦字訣》雙手奉上!不過,你若想強奪天鬆書院的話,簡直就是癡心妄想!可若是我贏了,你也記得要把《引字訣》交還給天鬆書院……”
皇甫淵話未說完,鍾子鷂打斷道:
“也罷,天鬆書院已經沒落到這種地步,這院主之位還真入不了鍾某的法眼,我也懶得和你掙了……不過,今日比試勝負已分,我的徒弟陳禹勝了你的徒弟方文山,你還是乖乖把《禦字訣》交出來吧!”
“閣下未免高興得太早了吧?方文山是天鬆書院的弟子不假,但他隻是我的女婿,並非是親傳弟子……”
“強詞奪理!那你比試之前為何不說明?既然不是方小子,想必就是香侄女了吧!不過香侄女才是築基三層的修為,嘿嘿……對上我這築基六層的徒兒,怕是也沒幾分勝算吧?”鍾子鷂看著皇甫淵身後的中年女子,譏誚地說道。
此女名叫皇甫香,是皇甫淵的女兒。皇甫淵所說的親傳弟子,自然不是她,而是正在趕來的張衍之。
“給下不必心急,我那弟子一會便到!”皇甫淵冷冷看了他一眼,說道。
昨日,鍾子鷂帶著徒弟陳禹來拜山踐約。皇甫淵見陳禹已是築基六層修為,便暗道不妙,天鬆書院眾弟子中修為最高的方文山,也不過是築基四層罷了……
比試輸了本不打緊,但是這賭注對他而言實在是太過重要了。天鬆書院的創立者苦竹居士,是一名儒家修士,所修煉的功法是家傳的《書香訣》。《書香訣》以書法入道,是一門極其珍貴稀有的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