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蝶衣說完這話,眼神有些緊張地看著崔顥,不再言語。
“既然發現如此大一塊紫榴石,你們三人為何不自己去采,反而為了一個小塊的紫榴石,冒險來追殺我這同門師弟?”崔顥看起來似是有些不太相信的樣子。
“崔大哥有所不知,我對那金仙寺的和尚並無一絲好感,如此貴重的材料自然不想讓他知道。我原本打算找個機會偷偷告訴陳師兄,可誰知道還未來得及說,他卻……”
“哦,原來如此……”崔顥沉吟道:“蔡姑娘的第二個條件是什麼,不妨一起說出來聽聽,我再做決斷。”
崔顥對蔡蝶衣早已沒有殺心,對她的話亦不置可否,麵上表情冷淡得讓人捉摸不透。蔡蝶衣見他一副毫不動心的樣子,心中忐忑不已,咬了咬嘴唇,說道:
“崔大哥,還記得我剛才殺死那和尚的法術嗎?”
“你剛才說過,好像叫牽魂術。”崔顥道。
“崔大哥想不想學這牽魂術?”蔡蝶衣期盼地看著崔顥,生怕遭到拒絕。
“難道你這牽魂術任何修仙者都可以學?”
崔顥大吃一驚,他原本以為,像攝魂類這種極為少見的旁門法術,對修煉之人必然會有嚴格的限製。而聽蔡蝶衣的意思,似乎自己也可以學習得到,心中不由得震駭之極。
須知,這攝魂類法術在修仙界極為罕見,對敵時若出其不意使出,常能取得出奇製勝的效果。在整個南蒼仙域,能將此類法術修煉有成的人恐怕不超過五指之數。
“以我三靈根的資質尚且能學,想來崔大哥學會應該不難吧?”蔡蝶衣話語間似乎也沒有多大把握,接著道:
“在我們蔡家,有一塊殘破的影壁,被奉為傳家之寶。據說,這塊影壁乃是上古家族先人留下來的遺物,其中記載了先祖中某位大神通者所修習的法術,供後人觀摩參悟。但凡我們蔡家後人,每個人一生之中都隻有一次觀摩的機會,不過在觀摩過程中是否能有所得,隻能看各自造化了。”
“影壁上的文字圖案晦澀難懂,流傳至今,其中靈力幾乎散佚殆盡,形狀業已殘破不堪。不過小妹卻在機緣巧合之下,參悟出了這牽魂術,還有一個天眼術。牽魂術乃是一種短時間內控人神魂的法術,我從影壁之中所參悟出來的,隻是一幅複雜的法力運行圖和一種玄妙的感覺。這些都難以寫成文字,如果崔大哥想學,小妹可以把這牽魂術複製到玉簡裏。”
說到這裏,蔡蝶衣再次期待地看向崔顥。對於崔顥會不會答應她的交易,又會不會殺自己,蔡蝶衣心中也沒有十足把握;不過她也隱約感覺到,眼前之人在望向自己時,目光中好像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同情和憐憫,應該不是嗜殺的天性凶惡之人。
“紫榴石和牽魂術,作為籌碼倒也足夠了。”崔顥想了想道。
嬰兒頭顱大小的紫榴石,比起拳頭大小的紫榴石,體積上應該大了四倍有餘,光是這塊紫榴石,價值恐怕就在一百塊中品靈石以上。對崔顥這種煉氣期的修士來說,無疑是一筆天大的財富了;而比起紫榴石,牽魂術的價值似乎更難以估量,畢竟一技壓身可是相當於多了一個對敵保命的手段,況且還是少見的攝魂類法術。
“崔大哥,小妹還有一個不情之請。”蔡蝶衣見崔顥頗為意動,心中終於安定下來。
“哦?你說來聽聽。”崔顥不置可否道。
“如果崔大哥答應小妹的交易條件,小妹願將天眼術也一並傳授,隻求在仙人穀隨後的五天裏,崔大哥能允許小妹結伴而行。”說著,蔡蝶衣竟然屈膝跪倒在崔顥身前。
看到這種情況,崔顥一時也猜不透蔡蝶衣究竟是何心思,不由猶豫起來。畢竟自己與她也算是有殺“夫”之仇了,天底下哪有與仇人結伴同行的道理?當下也不說話,隻是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她。
“小妹入穀時的同伴如今均已身死,以我煉氣七層的修為,若是獨自一人在仙人穀遊蕩,五天後能夠活下來的幾率怕是不會超過三成,為了腹中的孩子,希望崔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