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裴一浩睡得十分的沉直到第二天清晨他才醒來。這是他七年來第一次超過4個小時的睡眠時間,抱著懷中的人安穩而踏實。而她還睡得正香。
他起身穿戴好,小心翼翼的替她掖好了被子。裴一浩端詳的看著床上熟睡的顧君如,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細膩的臉頰。她的睡顏像嬰兒般的純潔,讓人不忍去破壞她。歲月中,她和七年前幾乎沒有什麼變化,很難想象當年少不更事的小女孩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女人了。
這時她的睫毛微微的顫動了一下,他的手像觸電一樣的收了回來。
顧君如半睡半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見坐在她床沿邊已經正裝好的裴一浩,微微的歎了口氣,又是做夢。她翻了一個身,今天的床好像特別的大,特別的軟。正在她又將再度進入夢鄉的時候,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裴太太,你第一天上崗就賴床有些說不過去吧。”
醒了還想繼續睡,看來的要好好管管她這個貪睡的毛病。
顧君如一聽,立馬毫無睡意,馬上的睜開眼睛。從床上一下子坐了起來。想起了昨夜的場景,顧君如不禁雙頰微微泛紅,那是一個她從來都不認識的裴一浩,拋卻了所有的冷靜和沉穩,熱情如火。
“小心,別著涼。”裴一浩見顧君如從床上坐了起來連忙將被子替她裹好,把她的衣服遞給了她,琥珀色的眼睛閃著柔光,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顧君如立刻狠狠掐了自己的臉蛋一把,她這不是在做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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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那幾天顧君如的待遇一下子從階下囚一躍而為女主人,這讓在公司低頭哈腰做慣了小廝的她還十分之不適應。大家都很敬重她,不過這應該是仰仗著在裴一浩的麵子。唯一就是那個付老七,見了她臭著一張臉,好像她欠了他錢一樣。可是她思前想後也沒記得自己有得罪過他的地方啊。
“嫂子,這時大哥在婚宴上列下的賓客列表,您看看還有沒有要加的。”
某天下午,陸老五在顧君如喝下午茶的時候,將一封足足有十幾頁紙那麼多的文件夾遞到了顧君如麵前。
顧君如草草翻了翻,媽呀,那密密麻麻的是什麼呀!她一看到那些字頭痛的要命。她立馬的合上了那本文件夾。
投資家都是這麼忙的嗎,在結婚了以後連一個休假也沒有不說,平時要在白天見上一麵也是一件困難的事。
“我想???讓我爸爸也來參加婚禮?”顧君如想了想還是將憋在心裏的話說了出來。她知道這麼做對於裴一浩來說是很勉強的。
“你是說,顧廳長。”顧君如的話讓陸老五吃了一驚。
“不可以嗎?”顧君如看到陸老五的反應有些失落。
“這恐怕???讓大哥知道不太好吧。”陸老五麵露難色,在陸老五的字典裏沒有讓女人失望這幾個字。但是且不說顧廳長現在在監獄裏,就是顧及兩人的私人恩怨,這個條件實在是太???
“沒關係,我去和他說。”顧君如看到了陸老五為難的臉色,便起身就向門外走去。
“大哥前一陣為了了官司的事積壓了很多事,最近可能他會比較的忙???”陸老五知道女人是要陪與嗬護的,大哥這幾天忙於工作冷落了顧君如。顧君如心裏肯定早有怨言。
“沒事,我就不信連說句話的時間都沒有。”顧君如笑著向裴一浩的辦公室走去。
一點都沒有要抱怨的樣子,
不愧是大哥的女人啊。
但是當顧君如到達裴一浩辦公室門前的時候終於知道什麼叫做“比較”忙。因為裴一浩的傷,他暫時不能去總行開會。所以辦公室的門口排起了蜿蜒的長隊,每個人的手裏拿著各式各樣的文件,報表,檔案袋。
這簡直是春節買火車票啊。
正在她終於順著人流走到隊伍的最前端,推門而入的時候。身後的一個西裝革履的老頭伸手拉住了她:“小姐,你那個分行的,知不知道要排隊。”
在當年風紀部部長的熏陶下顧君如當然知道出門要排隊這個道理,但是沒有人告訴她見自己丈夫還要排隊。
正在顧君如尷尬的站在那裏,不知道怎麼像那位老人家解釋時候。身邊響起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大嫂,您有什麼事嗎?”
顧君如回頭一看是高老三,雖然她覺得一個年紀比她大的人,喊她大嫂總感覺渾身怪怪的。但是此刻她就像看到救星一樣。
“原來你是裴太太啊。”那老頭頓時就變得慈眉善目換了一張臉一樣“你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您先請。”
顧君如被那老頭突然的轉變有些弄懵了,她抬眼看了看排在後麵的人。
“裴太太,您先請啊。”
“我們等一會沒關係的。”
“您請吧。”
過了不到幾分鍾,後麵鄙視她插隊的人頓時變得對她的插隊行為變得十分的歡迎。顧君如算是終於深刻的理解了“狐假虎威”這個詞語的真諦了。
在眾人的一致同意下,顧君如同學就在高老三的帶領下,來到了裴一浩的辦公室。當她開門走進辦公室的時候,發現了裴一浩的辦公桌對麵坐著一個打扮的十分潮流的美女,不像是銀行的經理,而且當她進來時還以高傲中帶著些許敵意的目光打量著她。
對不起,我走錯門了。
在那一刻,顧君如很想這麼說。
“站在那裏幹什麼,還不趕緊過來。”裴一浩琥珀色的眼睛盯著有些手足無措的顧君如。
顧君如遲疑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慢吞吞的走到了裴一浩的身邊。
“這是國內著名的特級建築設計師,阿曼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