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遲之戀,錯之時(1 / 3)

在機場跑道周圍停著的機場大巴和救護車隊以外,一輛黑色的寶馬車顯得十分的紮眼。就是顧君如也一眼認出了已在車旁的人。一身風衣的林與非插著手臂倚在車門旁,似乎已經等待了多時。

當林與非看到從飛機上下來的兩人,還是小小的吃驚了一下。那個樣子絕對不像是參加宴會回來,如果說剛從越南戰場回來還可以解釋的通。裴一浩額前的幾縷頭發都沾上水漬,卻絲毫不影響他天生傲然的氣質。

林與非順著他的目光若有若無的打量著他身邊的幾乎已經麵目全非的顧君如。

聽剛剛從飛機上拆卸炸藥的特警描述,如果不是及時用金屬物打破水管,緩衝飛機下降時的壓強,那麼這可炸藥一定會爆炸的。

用高跟鞋砸破水管,還真有他的。

林與非漸漸的明白裴一浩會對顧君如戀戀不忘的原因了。他實在是一個太優秀的人,幾乎可以稱之完美。而顧君如就是他所缺的那一小塊,不多不少正好完美的契合。兩人並肩而立確實有說不出的和諧。

他們畢竟回來了不是嗎,林與非坦然的舒了一口氣。

林與非的車走的是綠色通道,那是一個專為貴賓艙乘客設置的出口所以沒行駛多少路就上了立交橋。那樣可以躲避煩人的新聞記者,和那些沒完沒了的閃光燈。裴一浩不像有些企業家恨不得沒什麼事也為他們寫報道,以提高他們的聲譽。

因為他們身上的衣服都已經濕透了,林與非把車上空調的溫度開得很高,還加上了回風檔及等離子充氧,以免過於悶熱。

車裏舒適的溫度讓顧君如上了車以後,上下眼皮就忍不住的打架。她已經折騰了一個晚上了,對於每天可以睡十二個小時的她來說,已經是極限了。所以沒過多久,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一浩”林與非邊看著前方的反光鏡,邊若有所思地說“蕭能醒了。”

“什麼時候的事?”坐在後座閉目養神的裴一浩睜開了琥珀色的眼睛,他一手輕扶著靠在他肩上已經熟睡的顧君如以免她摔倒。上車沒多久她的頭就不停地往地上衝,好幾次差點撞到前麵的座椅,最後他索性讓她的頭靠在了自己的肩上。

真佩服她睡覺的本事,即使先前麵臨這麼大的一場風波,轉眼立刻就能睡著。

安生銀行剛起步的時候他忙於找流動資金,一遍又一遍的寫提案,統計賬務,也常常熬到淩晨。一夜沒有合眼對於他來說已經算是家常便飯了,所以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特別不適應。

“昨天”林與非打著方向盤,向右有一個急轉彎,車座不覺的顛了一下。“隻要他能夠醒過來加上盧可崇的調理,估計兩三個星期就可以完全恢複了。這樣一來,我們就會知道被毀掉的那張磁盤裏究竟是什麼。”

“嗯。”裴一浩若有所思的應了一聲。蕭老四的受傷雖然隻是一個意外,但是危險確實存在著。路易的勢力在D城是相當穩固的。雖然他現在已經掌握了可靠的證據,但是不會保證他不會聯合齊局長,再來一次魚死網破的反擊。今天飛機上的事情,讓他心裏第一次感到有些害怕的感覺。他低頭看了看她在她懷裏安謐的睡顏。

現在的他不再像以前一樣,

他賭不起,也輸不起。

林與非很驚訝,他先前的話沒有引起他預期的反應。他知道對於這個案子他投入了多少心血。他從反光鏡裏看到裴一浩輕輕地撫著顧君如耳邊的碎發,心裏頓時明白過來了。就如同普羅留斯的腳後跟一樣,所有的英雄都會有弱點。

他的弱點也許就是他懷裏的這個女人。

在公路的下半段,柏油馬路上有一個凹陷處。林與非打了一下方向盤,車尾跟著也震動了一下。林與非並沒有繼續先前那個話題:“最近醫院那邊說,經常有媒體記者堵截在門口。可見他們想要挖到趙茜這條新聞的熱情有多高。畢竟她是???”

“回去再說。”裴一浩利落的打斷了林與非的話,因為他感覺懷裏的人有些不安分的動了動。

先前這一顛倒是把正在和周公約會的顧君如給震醒了,當她的意識清醒過來的時候,她竟然發現自己睡在他懷裏。驚訝之餘,她頓時睡意全無。本來她應該在第一時間起來的,但是她依稀聽到林與非說趙茜住院了,本著好奇的心想聽一聽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正在關鍵時刻卻被裴一浩硬生生的打斷了。

到底是什麼事情嚴密到不能在車上說,會比她爸爸的案子更加的重要?

這不禁勾起了顧君如強烈的好奇心。

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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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顧君如就見到了她熟悉的一位故人盧老九。盧老九是這幢房子裏,她為數不多有些交情的人。而且他雖然腿腳不便,嘴卻是相當的能說。這也成為了顧君如在這裏唯一的信息來源。裴一浩的保鏢個個訓練有素,和他們說話的話10句話中能回答一句已經很不錯了。而且通常這個答案還是“不知道”。每天和她接觸最多的管家,看上去雖然和善卻是一個啞巴,顧君如也不能強人所難啊。

所以雖然顧君如身處在這幢房子裏三個多月了,卻對很多事情一無所知。但是盧老九卻不同,他的嘴就像沒有拉的拉鏈一樣,有多少倒多少,幾乎大大小小的事。她根本就不用問他都會一股腦的把知道的都說了。

“我隻是一個藥劑師,又不是跌打損傷的大夫。你知道和我的導師請一次假有多難嗎?”盧老九剛從門口進來就有些不滿的咕噥著。雖然他現在已經是一個研究生了,但是心智還和一個大孩子一般。

“他有你大哥嚴嗎?”顧君如開玩笑反問道,因為和盧老九已經熟識了,顧君如也沒有先前的那些拘謹。知道他腿腳不便就特意將書桌旁的椅子推到了她跟前,這樣就可以減少他行走的路程。

“那倒沒有。”盧老九坐在椅子上想了一會兒回答道:“他對別人嚴,對自己更嚴。我從來沒有見過哪天,他有超過四個小時的睡眠時間。無論是生病還是受傷,寧可是喝藥吊著,也不去休息。有時候我在想安生能有今天,都是他用自己的健康換來的。。。”

他和必要這樣折騰自己,僅僅是彌補她犯下的罪過。

盧老九坐在床沿邊上的顧君如久久都沒有說話,便沒有再說下去:“我和你說這個幹嗎。”他尷尬的笑了笑“我還是給你看傷吧。”

顧君如抬起有些發青的腳踝,盧老九兩根濃濃眉毛一緊,這傷得還不輕。不可能是新傷,肯定是上傷的有一段時間了。

“放下吧”盧老九說完便開始從那木製的藥盒裏拿出一瓶一瓶的藥劑查看標簽。

在他轉身找藥的時候,顧君如猛然想起了昨天在林與非車上的事,便忍不住問:“趙茜是不是住院了?”

盧老九一下子忘記了找藥,猛地轉過頭來有些緊張的問:“誰告訴你的?”這件事大哥曾囑咐要嚴守秘密,他很想知道誰的嘴巴比他還要大。他露出難得的嚴肅的表情:“你可千萬不能和那些記者多說什麼?”

“為什麼啊?”顧君如王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隻是隨便一說,沒想到事情比她實現預想的還要嚴重。

“你想啊,趙茜她是一線明星。她未婚先孕的事,那些記者能放過嗎。而且我大哥也是知名人士,這種事擱在他臉上也不光彩。你不知道那女孩是早產啊,才七個月。。。”

她懷孕了。

顧君如當時感覺就像一直在尋找一個寶盒一樣,但是當她滿心歡喜找到那個寶盒打開時卻被裏麵藏著的冷箭一下刺中了心髒,措手不及,根本連躲都沒的躲。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