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容成專注的開車,一路將他們送到了海城的大醫院。
下車時,他又把小奇接了過去,白朵焦急地跟在他們的身後。這畫麵,看著像極了一家三口。
掛了急診,看了醫生,好在,小奇並未大礙,隻是急性腸胃炎。
急診室的小護士目不轉睛地看著寧容成,寧容成耐心地哄著小奇,那樣子,的確帥得一塌糊塗,連白朵都看得出神。
“白老師。”寧容成回頭叫她。
白朵回神。
“小奇說餓,你在這裏看著他,我出去買點吃的。”寧容成一邊交代一邊站起來。
白朵應聲。
“有什麼想吃的嗎?”他看著她。
“隨便。”
寧容成笑了:“我要去哪裏給你找隨便。”
“隨便出門就有。”
“你怎麼這麼好養活?”
她不樂意了:“非得讓我想吃人參燕窩你才滿意嗎?”
他意味深長地搖頭:“不,你這樣我就挺滿意的。”
白朵又紅了臉。
寧容成轉身出去了,護士也沒有多留。病房裏隻剩下白朵和小奇兩個人。
“白老師,容成叔叔是不是想追你啊。”
“你這小屁孩,胡說什麼呢。”
小奇掩嘴偷笑:“我就覺得容成叔叔好像喜歡你。”
“還胡說是不是?”她佯裝生氣。
小奇“嗬嗬”笑著閉上了眼睛。
白朵坐在病床前,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
等了一會兒,寧容成回來,他手裏提了很多袋子。
“怎麼買了這麼多?”白朵接過了她手裏的袋子。
寧容成給小奇買了粥,剩下的,都是她的。
“酸甜辣鹹,都隨便買了一點。”他說。
白朵扶額。
他替她打開了袋子:“挑自己喜歡的吃。”
“你呢?”
“我不餓。”他說著,走到沙發邊坐下。
寧容成的手機一直在響,他接電話的時候也沒有避著她。應該都是些工作上的事情,他在電話裏都妥善的交代了一遍,最後,他說:“我今天不回去了。”
白朵一怔。
他掛了電話,靠回沙發裏,目光落在小奇的身上。
“你忙的話,你回去吧,小奇這裏我看著就行了。”
他還是那句話:“不忙。”
白朵接不上話茬,隻能作罷。她開始吃東西,寧容成調整了坐姿,看著她吃。
她被他盯得麵紅耳赤,最後實在忍不住抱怨一句:“你這樣看著我幹什麼,我都吃不下了。”
“不看著你,怎麼知道你喜歡什麼口味?”
“我喜歡什麼口味有什麼重要的嗎?”
“當然重要。”他一本正經的,“以後你說隨便的時候,我就知道你隨得是哪種便了。”
她輕聲咕噥:“哪有什麼以後。”
他聽到了。
“我們,會有很長的以後。”
白朵吃完東西去洗手間洗了把臉,出來的時候,小奇還在睡著。醫生說等打完點滴,今天就可以出院。
“過來。”寧容成朝她招手。
“幹什麼?”她雖警覺,但還是乖乖地走了過去。
他忽而攥了她的手,將她一把帶進沙發裏。沙發上還有他的溫度,暖暖的。白朵的心猛然一跳。
她一動不敢動。
他抬手,抹了抹她臉上的水花。
“怎麼不擦幹?”
“沒事。”白朵往後一躲,覺得這樣的親昵讓人發慌。
寧容成還未鬆開她,床上的小奇動了動。
白朵像是做了虧心事怕被人發現一樣,趕緊掙開了他。
寧容成笑起來,一點不惱反而還覺得她很可愛的樣子。
小奇醒了。
白朵撲過去想問問他還有哪裏覺得不舒服,小奇的目光卻越過了她,開口就找“容成叔叔”。白朵挫敗,側身把位置讓出來。
“在。”寧容成靠過來。
“容成叔叔。”小奇抬手,勾住了寧容成的脖子,寧容成順勢把腦袋低下去,小奇悄悄地在他耳邊說:“我想尿尿。”
寧容成笑了,他點了一下小奇的額角,說:“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小奇紅了臉。
白朵將小奇的點滴瓶取下來,寧容成把他抱下了床。他們一起帶著他往陽台的洗手間走。
洗手間是和隔壁病房公用的。他們剛走到門口,就看到洗手間裏走出來一對男女。女人穿著病號服,男人替她高舉著點滴瓶。
白朵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寧容成看出她的異樣,還沒有發問,就見對麵的男女同樣怔住了。
“姐。”女人輕聲地叫了一聲,他身旁的男人動了動唇,卻什麼都沒有說。
白朵沒有應聲,她轉頭對寧容成說:“你帶小奇進去吧,我在外麵等你們。”
寧容成點了下頭,又看了眼那一男一女。
女人的神韻和白朵有些相像,但具體要找出哪裏像,又好像哪裏都不像。
他帶小奇進了洗手間,那對男女還沒有走。
“姐,這一年你都去哪裏了?”女人的聲音裏有淡淡的心疼。
白朵還是執拗地沒有作聲。
“你知不知道,我們到處在找你。”
依舊沒有回響。
“白朵,你妹妹為了找你,連工作都辭了,前段時間還出了車禍,你怎麼這麼狠心,一句話都不和她說。”男人忍不住開口幫腔。
“找我幹什麼?”她終於開口,聲音冷得不似她:“讓我祝你們幸福嗎?你們覺得我的心有那麼大嗎?抱歉我說不出口。”
“姐,是我對不起你,但是……”
“夠了,我不想聽。”白朵快速地打斷了女人的話。
寧容成和小奇正好推門從洗手間裏走出來。白朵略帶局促地看了寧容成一眼,對他說:“我們回去吧。”
那對男女看了看寧容成和他手邊這個孩子,似乎是在猜測他們之間的關係。
寧容成點點頭,把小奇的點滴瓶遞給了她,蹲下去將小奇抱起來,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