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妃淒美一笑,輕輕的搖頭道:“妹妹不必寬心了。我現在隻是想著故鄉的梅子而已。它是甜的但也是極酸,一口咬下真是酸的心中難過。”
“唉!”忘秋無語,輕輕的坐於其側,也望了窗外,想起了自家的心事。
李隆基入殿爭喚玉環,楊玉聽罷也是不作答聲,隻是泣泣雨下痛哭。
“玉環何事如此悲傷,是誰膽敢惹了朕的愛人,三郎為你出氣!”李隆基嘻笑著如同哄著小孩一般。
楊玉哭聲道:“妾身本是小門戶之女兒,自小便是苦痛甚多,受些氣也是應該的。如今雖是受盡陛下寵愛,但終不過是個卑賤的身子,服侍三郎從來都是盡心盡力,生怕讓人落了埋怨。但今日不知又是因了何事,三郎既然惱了妾身,偷偷的去會了別人。這是妾身之錯,是妾身不該貪圖三郎之愛,也不該想著能得了三郎的獨愛,真是罪過!三郎,妾身想過了,還是出家再次入道的好,省得讓妾身每每聽說三郎去了他處,這心中便是疼痛的要死!”說著便是要起了身子。
“玉環!你,這如此可是要了三郎的命了。我不過是隨意的走走,也未想到會去了何處。卻不料走至江,哦,走至她處便是稍是停腳。說來也巧,她正好排了首曲子,便是讓我來賞識一番。玉環,三郎心中可是愛極了你,哪還有放下他人。”李隆基急是拉住楊玉之手,又順勢著其緊緊摟在懷裏。
楊玉心中暗喜,臉上卻是更痛,哭道:“三郎,讓妾身走,妾身哪裏比得上她的出身,妾身不過是個卑小的女子而已。三郎,妾身走後,你若是想了妾身,便可常來看看。妾身想了你,便在大帝麵前為三郎祝福。三郎,三郎,妾身實是舍不得,舍不得呀!”言走卻是伏於李隆基之懷中大聲的哭起。
這一哭更讓李隆基心中慌亂,生怕她真的相走,便是百般的勸慰。直至立誓言與其長相廝守,永不分離,又為了表決心,下旨令梅妃以及眾妃即日回長安時,楊玉方是轉泣為笑,親昵的喚著三郎。
嘻鬧了一番,楊玉又是皺了眉道:“三郎,妾身少時兄弟無力,多與堂姊玩耍,自小便是親愛之極。這長成之後又投入她宅方是有了保身之處,如今妾身為侍三郎,三郎也都賞了姊姐兄長之富貴,可獨獨是少了她,這讓妾身實是想起有愧。三郎,你不若下道旨意,也升她個夫人吧。”
李隆基聞言,腦中便是想起那位比楊玉長得更甚一籌的娘子來,但又想起惱人的李揚,便是回道:“玉環,她隨夫之職,本為從八品,但早年因貞順皇後之事已視為五品,再說她之身份不過騰室而已,上還有正妻壓著,這,這實是有些為難了。若是她能合離這道是有可為的。”
“那算了。反正自人有自人的命而已,隻是好生的可惜妾身那苦命的堂姊了。”楊玉說著又是抹起淚來。李隆基又是心慌不已,忙是勸道:“好了,玉環。封賞是不可,但朕可應你一個條件如何?”
楊玉哽咽道:“三郎盡是會用話來哄了妾身。”
“哪裏之話,朕為天子,口出為旨,豈可兒戲!”李隆基輕笑道。
楊玉好好的看了李隆基,掙紮自其懷裏出來,不顧其的阻擋硬是跪於地上叩頭道:“陛下,妾身隻求你一件事!”
“朕都依你!”
“陛下,妾身求你,除去十惡之事,不管李揚犯下何罪,請陛下恩準饒了他及全家!”
李隆基要扶的手僵在當空,臉上陰晴不定,難以開口。
楊玉伏地悲切一笑,伸手將發髻打亂,拿起剪刀便絞。
“罷了!朕準了!”李隆基大驚之下,急是脫口而應。
楊玉淚下笑起,輕喚三郎,但手中之剪仍是絞下,取一縷之發挽了同心結,遞於李隆基道:“三郎,妾身將此交於三郎,妾身永遠相伴三郎。”
李隆基由驚轉喜,一把將楊玉緊緊抱於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