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百一十九章 驚聞(1 / 2)

李揚勸上之事過日竟然無了下文。他自湯池中醒來,睜眼便見侍禦史恭候,隻道至尊是不會饒了自己,這心中方是害怕不已。急是出水麵西而跪叩頭道:“陛下,臣雖是言語衝撞,但句句可是實話。如今臣知已罪,但求陛下赦免家人。”

“李縣男,陛下傳旨,命你即日速回長安,處置東宮諸多之事。”侍禦史不知心中如何這想,此時卻是正色的傳著李隆基之旨意。說後過來相扶,笑意滿充於臉道:“李縣男,陛下是知你忠心的。這個,下官其實也與李縣男之意有苟同之處,下官實是佩服。若是李縣男願意,那下官可日後登門討教學問。”其言中有著說不出的巴結。

李揚怔住,原來不是宣旨拿問自己的,這倒是奇了。但事實如此,便朝他點了點頭,起手拱手道:“哦,嗯,多謝抬愛。來日,本官定是掃門以待,也不必說什麼討教,你我可為切蹉一二,同論詩經。”

自華清宮回長安,入東宮管理事務,凡事與左右庶子相商而辦理,這讓張良娣看在眼裏,借省親之時與二兄弟言道,你師有周、召公之品,日後要多於親近。

又過數日,入十一月,王忠嗣出冤,貶為漢陽太守。李揚終是鬆了一口氣,又聽聞此事多虧哥舒翰之力。往日哥舒翰入京,召華清宮麵聖,與至尊相談,至尊引為奇才,大喜之。又論王忠嗣之事,哥舒翰力陳其冤,引李光弼與王忠嗣之言論對:“陛下,光弼曾與言忠嗣道:‘方鎮曾上言至尊,以所得不利所失之舉而違至尊意。今董延光擇期欲下石堡城,而方鎮以愛士卒身躬之故,心中定然難免有些抵製。如今至尊製書下,實是無法子之事。雖出兵以數萬眾計而授於董延光,但卻不加賞罰,那士卒誰等願意為其出力!可是此次奪城是陛下之意,若是無功而返,那董延光必將罪推於方鎮身上。方鎮授大夫之職,領二軍之節度,軍府財貨充盈,何不將數萬段帛與之,而防其事後饞言之口呢!’,陛下,王忠嗣則以對,‘今以我軍數萬之眾而爭一城,若是拔之不一定能製敵,若是不得也與我大唐無害,但軍士皆是大唐之大好兒郎,身死卻作這無用之功,所以我不欲為之。我若因此事受責至尊,到時下場也不過是貶為金吾、羽林等衛的將軍,成為至尊的宿衛,再次不過被黔中艱難之地為別駕、長史、司馬等職;這與數萬人之命相比實是輕之又輕!將軍之言,是為我擔憂也是為我好,但我意已決,將軍不必多言了!’而光弼歎:‘方鎮言過了,我不過是怕到時因此事被將軍所牽累,故不敢不言。今方鎮能行古人仁義之事,豈是我等夠達到的。’陛下,此事王忠嗣早有所料,但他卻以軍士之命為惜,從而犯事。陛下,自接製書以來,王大夫但卻未鬆懈過半分,言語雖是如此,但還是盡起精兵相輔之。用兵不力本應罪及領兵之將,豈能怨了派兵之人呢?”

李隆其聽後不語,起身回禁中。哥舒翰見此,緊緊相跟隨,自至尊身後悲切痛哭而道:“陛下,王大夫忠心可昭日月!臣願以身家性命作保!”又膝行轉至尊前,叩頭不已。

“你之言朕已知。忠嗣有過但無罪!”李隆基又想及李揚之言,終是放言定論。又於三司之書奏上批,“太子吾兒居深宮,安得與外人通謀,此必妄也。但劾忠嗣沮撓軍功,實是大過!”便下旨貶之。又言哥舒翰仁義,便加其為判西平太守,充隴右節度使。(以上摘改自資治通鑒卷二百一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