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七十六章 大洛(2 / 3)

“來人,拖出去!”李揚硬著心腸,冷眼而瞧。

劉一進來執刀而立,上來便是抓了奴娘之頭發。其餘三女見此,忙跪在地哀求道:“天使饒命,奴家知道大洛是誰。”

李揚罷手讓劉一退下,蹲下身子輕聲說道:“奴娘,你可是要知道,本使就是將你剝皮懸杆那也是使得。但本使不肯如此相待於你,你也莫要心懷了僥幸,本使倒是想出一個法子,如是你不親口說出大洛與餘燭是誰,那本使如是用刀將你這如花的臉劃破,再讓烏蘇米施選一隊精壯之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對著你親人之麵弄你,你看如何?再不行,依你突厥一族之習,喂狗又如何?你等族人豈不是如此對待他族之人麼,如今身加其痛,想來本使也是大感興趣。”

奴娘抖動如篩糠,上下之牙戰顫而碰,兩眼茫然無神而動,想及那慘時便駭的自惡想之中醒來,看了李揚如今雖是微笑,但那笑中之冷卻是讓她害怕到了極點,不由自主的叩頭求道:“奴娘不敢了,天使,奴娘願說。”

“嗬嗬,這便是了,日後,你依然是本使這帳中之人。說吧。”李楊拍拍手,又將奴娘弄亂的鬢發用手指輕輕的梳理著,“她二人是誰人,為何你等要回護了。”

“大洛公主是毗伽可汗之女,而餘燭卻是登利可汗之女。”說出了這些,奴娘心中輕鬆了,索性一並吐出,“昨日,大汗本是送來四位故汗公主。但大洛公主卻是要將三位公主趕走,二位已去,餘燭公主卻是心憂大洛公主不肯離去。大洛公主卻道,我突厥之存亡於一線之際,族中之人皆可舍去。以身飼”停頓一下又道,“以身供天使是大汗所交待的,如是不離下一人相服侍,那天使豈可滿意,你等退去,有我大洛一人足以。餘燭公主便說動,剛要離去,天使便是回來了。以下之事天使盡是知道的。”奴娘重重的呼了一口氣,“哦,本來相隨而來之時,大洛公主大抵是早已想到如此,便是處處以自己為主,其他三位公主扮成了侍從,所以那二位公主走脫,帳外天使的將軍便是未加阻攔。”

聽罷奴娘之話,李揚倒是佩服了大洛公主,能有此覺悟又以自身的清白保全餘燭公主真是讓人欽佩。想及大唐隔年以和親為目的而遠去他鄉的公主,這心中便是苦痛之極。天下之危數年之和平竟都是由此等柔弱女子一肩挑起,真是愧死千萬之男子!更可氣的卻是有之男子卻以此津津樂道,說什麼狗屁的和親大計是造禍於天下,也是血脈之融合。呸!這邊屠我大唐百姓為豬狗,那般還陪笑忍讓劊子手。滴血之刀魂未寒,血性卻是人心冷!家中有賊子是為家賊,國有賊子應視為敵寇!國之將傾,吾輩不力,羞於先人!國之安康,吾輩安逸,豈知危機!我之沉睡豈可讓他人窺(引言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趙太祖匡胤,因年代不對不能引用),若是真睡又怎知他人不起歹意!歹意生那惡便從心動,屠人占地霸錢財,有哪一個是好相與的疲善之輩!更可恨國寇家賊為一已私利,勾結外寇犯我之邊入我之腹,到那時國之不國,民如草芥!上古自今,此番事可曾少見麼?想罷,喚奴娘道,“起來吧,本使雖是氣憤但也不是那嗜殺之人,如你不騙了本使,本使也不會如此待你。從今往後,你就服侍本使與其它三人吧。”

“謝天使,謝天使。”奴娘叩頭以謝,怯然起身立於那三女身後。

“天使可在帳中,這位將軍請與裏通報,在下勃德支請見。”帳外有人言語。

李揚聽得真切,便喚了劉一道:“請特勤進來敘話。”

帳簾挑起勃德支進來與李揚施禮道:“天使,在下貿然相見請天使莫要怪罪。”

“哪裏,哪裏。上茶!”李揚笑著回禮,請入坐讓奴娘等女上茶。

勃德支看了四女一眼,笑了道:“天使好福氣,能讓大汗以帳中貴人服侍真是有臉麵,此四女應是為婆匐歸去後重建的十二新奴,如今聽聞卻是遺來六位,足見大汗對天使之誠意。”

“你等退下!”李揚望四女一眼,心中豈能不知這是勃德支在變相的提醒著自己,這可是烏蘇米施的人,誰能知道是否為監視之人。

等四女以退,李揚笑道:“特勤此來恐不是來與本使敘話的吧,有事請明言。”

“嗬嗬,天使真是爽快之人。在下確實有事來請天使了。”勃德支起身施禮道,“不瞞天使言,祖父離世之時所說之言必不是宴上之詞,而是叮嚀,如有可能讓我等率部歸附大唐。如今天使即來,這便是上天贈與我部的機會。天使,我部三千餘帳皆心往大唐,請天使稟天以報,以盼陛下妥當安置。”

李揚未應聲,隻是久久看著他,心中轉過數個念頭,此話是真是假,是探還是盼。瞧了眼神之中真誠以露,但世人奸詐難信其言。又想,不論是與不是真話,對於大唐來說皆是有利,那為何不推手一把呢?但又思,如是如此應承了,隻怕他心中必生輕視,何不多拿捏幾分再做計較。想至如此笑了笑,舉茶道:“請特勤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