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直就愛看著李揚發囧,撲哧笑了出來,將光滑的身子依進李揚的懷裏,輕輕笑著說道:“真是個呆子壞人,哪有這般說話的,好是沒羞。不過阿郎也不必緊張,莫要忘了妾身的身份,誰敢亂說,我便將他閹了送進內侍省去。”說把一手抓住李揚的要害擰了幾下道,“就是它作弄的人家,要不也是將它除了。”
李揚大駭,忙去吻了鹹直的小嘴。
鹹直立刻身子酥軟了下來。一房之間皆是春色。
打鬧嘻戲了一陣,二人終是下了床。鹹直將壓箱底的布收入懷裏,又要去穿了那身衣袍,李揚抓過扔在一邊道:“莫要穿了,還是這樣好看。”
鹹直不依過來與李揚打鬧。
“老爺——!”外麵遠遠的劉一在喚著,“李蒼頭有事。”
房裏在掐成一團的二人就是一愣,知是時辰不早了,互相不舍留去,緊抱了不語。
“老爺,李蒼頭求見!”又是一聲傳了進來。
李揚怒道:“知道了,羅嗦!”
“阿郎,不必生氣,妾身身心已屬於你,任何人都搶收奪不走。阿郎放心,妾身就是死也不會讓旁人碰一下。此身是為阿郎而生也為阿郎而死!”鹹直摟住李揚的脖子深吻了一口說道。
李揚感動不能語,抱緊了懷裏的鹹直公主。
幫著鹹直公主將那件丟掉的衣袍撿回,慢慢的與她穿上,將頭發掩進了襆頭,看著鹹直將麵化成臘黃的顏色,又濃了眉,再化了別處,不大的功夫,就換了一個人。
鹹直公主粗了脖子咳道:“李司馬,小的走了。”
“嗯!”李揚緊握了鹹直的手,眼中的不舍難以遮掩。
“莫要難過,妾身會偷著來會你的。”鹹直公主快速的抱了李揚一下,退到門口,二隻相握的手慢慢的分開後,推門回頭笑道,“記著莫要亂跑。興許明日還會與你一個驚喜。”便走了。
李揚癡癡著望著鹹直而去,一時忘了所以。
“老爺,一會楊主書便是下公了。”劉一順李揚目光朝洞門方向看去,挨身小聲的喚道,“老爺是否需要準備準備。”
李揚讚許的點頭說道:“劉一,你做的很好,差些誤了事。你去吩咐了,去市裏買些熟食,打些酒回來,等我嶽父大人來了好說話。”
“是老爺。”劉一低頭應是,又吞吐的說道,“不是小的硬是要攔著,是屬下實是看那人不妥方才攔著的,請老爺責罰。”
“嗬嗬,快去準備,莫要亂說。”李揚笑罵一句便回了房裏。
劉一躬身施禮轉身下去準備。
夜間正是月影初露時分,楊父來了會館,翁婿二人自是對飲暢談了一番。
“賢婿,近來可聽聞些什麼?”楊父酒酣之間忽是問道。
李揚抬頭好好的看了楊父一眼,見其真是醉了,於是搖頭回道:“小婿不知,請嶽父大人告之。”
“哦”楊父迷迷糊糊的舉杯往嘴邊送,卻是杯中無酒,咂了一下嘴道,“為何無酒?”
李揚忙起身斟滿,楊父複飲了笑道:“自中進士以來,我已是為官十數載。”探過了頭小聲的緊張而道,“是如履薄冰的走過。”大笑之,“不瞞賢婿說,這官有一大功勞是應歸於你母親,想當年如不是你姥爺托了人,恐怕就連那從九品的入職之官也輪不到我,這些你大抵也是知道的。”提一隻箸敲著碗道,“不說這些個陳年之事,今日隻想說說賢婿你。”狠擊一聲,“驚天一聲雷,淋下春雨萬滴,沒想到賢婿竟能一躍而起,初授校書郎,又功遷流南令、壽昌令。這已是讓眾同僚驚落了眼,沒成想,你卻是衝天而飛,授了司馬,這可又讓那些老朽之輩差些發了瘋。賢婿呀賢婿,你可著實與我長了臉色,如今就連舍人與侍郎都是高看我一眼,相遇之時拱手見禮,相語之時也是懷有敬意。”得意之色頓顯於臉上,哼了一聲又道,“往日眼高於頂的右補闕、右拾遺,門下左補闕、左拾遺,如今也是見著了都高呼一聲楊主書。這是叫於誰聽,讓於誰看?嶽父明白,這是叫於你聽,是給你看,想從你這裏多尋條路來!”
“倒酒!”楊父棄杯舉了碗說道,“滿些滿些,今日高興喝個痛快。”見李揚倒了半碗停住,用眼一瞪道,“快些!”見李揚要說話,忙將食指豎於嘴邊,“息聲!讓我說個痛快!”探過一隻手拍在李揚肩上,揚了揚大拇指,打了個酒隔,晃著頭道,“我楊文定一生識人終是未能走了眼!女兒小荷真是尋了個好郎君。不覓無價女,尋的有情郎。哈哈,痛快!”
“你為何這般看我,莫非哪裏不對?”見李揚偷笑,楊父大怒,“誇你幾句你便是如此的張狂了,那如是多誇你些,你還不得登梯上房了。混帳東西!真是死狗扶不上牆。”
李揚頓時瞠目結舌,不知嶽父大人怎麼了,忽然罵開自己,這心裏著實的委屈,但也不敢還口,隻得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