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看來必有大事,等午時待本官過去瞧瞧。”李揚並不放在心上,隨意的說道,“你們二人這些年也辛苦了,這幾日不必老是守在這裏,可換著出去玩耍。”
李蒼頭含笑搖頭直說老朽,劉一卻是憨憨道:“還需回去陪了娘子。”二人便退下了。
內宅之中,遣退了丫頭,小荷沉著臉與朵兒等人說道:“如今這事已是出了,千堵萬截的怕出了差錯,但還是沒有勝過天去。你們幾個也說說,該怎麼辦?是將她逐出門去,還是任其發展,日後成了我等的姊妹?”
“阿姊,依妹妹的意思,逐出去是最好。”太真急急的說道。
“太真妹妹說的極是,還是逐出的為好。”朵兒也道。
喀秋莎卻是小心的說道:“這怎能都怨在了茉莉的身上。再說了,今日之事卻是老爺與我等玩的興過了頭,哪裏還能注意了這些。要說茉莉沒存了這等心思,就是存了,看在她好是可憐的份上,就饒過吧。回頭奴家去和她說說,讓她自重些,搬出這裏,去做些粗苯的活計,阿姊,你們看可行否?”
“妹妹,不是我說你,你太善良了,哪裏知道世人的惡!為今之計還是趕出去的好。”太真又道。
喀秋莎朝朵兒求道:“二姊,她是你房中之人,你是知她是什麼人的。人是調皮了些,可萬萬是沒有壞心眼的,今日隻是巧合罷了。”見朵兒不開口,又去與小荷說道,“大姊,你的心是最善了,她這般小小的年紀被趕了出去,除了為娼哪還有活路可尋?又道去歲,千裏迢迢的從外麵逃了回來,這足以可見茉莉的心。奴家求諸位阿姊與她一條生路。”
“唉!留她也是不難。不若這些,與他在部曲裏尋戶人家嫁去算了。”太真接著說道。
柳葉兒這次卻是開口道:“不如先問過茉莉與老爺再說。要說茉莉這丫頭的人才是極美的,隨便讓旁人糟蹋了真是於心不忍。性子雖是野些,但調皮的份大。看身契之上是有十三了吧,再細想下,我那時也不過是整日的騎馬貪耍,想想到是好笑。”
小荷小聲的咳嗽一聲,諸女皆是看了她,心道自己說了再多也是無用,做主之人還需是正妻。
。就聽小荷緩緩而道:“還是問過再說!”,便知有了主意。
將換過衣裳的茉莉叫了進來,茉莉卻也不是戰戰兢兢,朝諸女施禮道:“給諸位奶奶見禮,”
小荷冷冷的問道:“茉莉,你來李家已有幾月了。”
“回大、奶奶的話,除去近二個月被擄去,差不多有五個月了。”茉莉乖巧的說道。
“七個月了,可真是一晃眼的功夫。茉莉,我有話問你,你可如實的說。”
“嗯,大、奶奶,茉莉知道。”
小荷深吸了一口氣道:“你是否喜愛大郎?”
“是!”茉莉說道。
“真是不知羞恥!”太真小聲的說道。
茉莉接著說道:“諸位奶奶,茉莉喜歡便是喜歡了。如是奶奶們要依著家法降罪,要打要罰說出便是了,奴家都認了。”
“茉莉不得無禮!”朵兒喝道,“好好的聽大、奶奶說些什麼?”
“是,請怨茉莉無禮。奴家不過是將心裏的話說出來而已,奴家就是喜歡老爺,就是打死了奴家,奴家也是要這般說的。”茉莉挺起了胸膛,因為激動而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
“茉莉,你莫要說了。”喀秋莎急得掉下淚來。
太真哼了一聲,將頭扭到了別處。
小荷皺著眉看著幾上的茶杯,又看了眾人焦急的眼神,忽笑了道:“這是好事,為何妹妹們都愁著臉?”將手伸出,喚道,“茉莉,你過來。”
茉莉慢慢的走了過去,緩緩跪到小荷的跟前道:“茉莉知道家有家法,無規矩不成方圓,讓奶奶們驚著了也為難了,該怎麼處置都行。但奴家無悔!”嗑了個頭,起來時額上已是發了青。
“說些什麼,起來。”小荷將茉莉拉起,握著發抖的小手說道,“今日我做主了。茉莉從今兒到我房裏來,告訴下邊的人日後就稱作大姐。如是能為李家開枝散葉,便納進門裏排在五房之下。此事就這麼定了,你們還能別的要說的嗎?”
眾人大驚齊叫:“阿姊!”,茉莉哭聲道:“大、奶奶!”
“無事便下去吧,順便讓秋娘到前邊一趟,讓大郎回來。”小荷擺手,將眾人散去,獨拉著茉莉的手不放。
見諸女走遠,小荷輕笑道:“茉莉,如今你是我房裏的人了,凡事要多替我著想才對。”
“是,姐姐。”茉莉心中也不知什麼滋味,隻是不住的哭著。
“你下去吧,今日是十八,大郎應是到我房裏來,你吃過飯後就早早的候著。”小荷又是交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