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丞回過神來,將院門打開,外麵已是有好幾人在那裏,李揚道:“你們都進來。”
進來後,問驛丞道:“看看還少了誰?”
驛丞數過回道:“全在這裏了,想必是聽了動靜,全都聚在門外。”
“好”李揚轉臉對眾人說道,“你們想必在外麵已是聽到了,這人是個馬賊!在你們當中也許還有他的同夥,但本官已不追究了,隻是要求你們今日不得外出,不得單獨行走,需三人以上才可。聽明白了沒有?”
“我等明白。”眾人應道。
李揚很是滿意,讓人將屍體抬出院子,打掃幹淨後,自己回身進了屋子裏,去安慰眾妻妾,至到第二日早上,李揚才從眾女的拳腳和淚眼裏之下逃了出來,命人去縣府的官佐叫到驛站,方將此處死人之事說了。
午時,程刺史與張鎮將二人進了壽昌,尋了李揚後大聲說道:“李壽昌,你可是立了一大功。那陳寇昨晚偷營大敗,被斬殺大部,俘賊百餘,敵酋陳被亂箭射死,又揪出內奸數人,真是大勝!”
李揚放下心來,笑道:“全賴程使君與張將軍殲敵,下官不過是用心算計而已。”
三人大笑起來,坐下細將昨夜之事說了一遍。
原來,李揚與張鎮將說起馬賊難除時,忽聽到那張記人實為好色,這心裏便為一動,正巧聽到帳外喧嘩,知是有人肯定是看到了小荷等人,便與張鎮將定下一計。於是便有了龍勒鎮的一幕,當然張鎮將是萬萬不斷拿李揚妻妾開玩笑,於是二人合計便用一輛馬車將小荷等女偷偷的坐過車裏,再將各自的貼身丫頭與執衣留下奄人耳目。到了晚間,由春桃裝了小荷由秋娘陪著在鎮裏轉了幾圈,去張鎮將那裏大罵了一通,又哭哭啼啼的回去,將屋裏的擺設砸了個遍,這讓張鎮將可著實的心疼,但為了剿賊也放寬了心,由著這些小丫頭胡鬧去,倒也讓暗中之人更加認為是真的了。等鎮副回來,那鎮丁與別的內奸通了消息,又展開李揚所寫的廢紙,見上麵盡是悲憤之言,什麼張鎮將欺壓良善,逼婦為娼,然後又道自己身為七品的壽昌令都奈何他不得,可想鎮戊之下,都成了他張鎮將的天下,法理不存,唯他命於行等等,請程刺史為自己討個公道,便更加信了。於是替一同當值時,由一根繩索放下,尋了陳當家,將事一說,言道,眾小娘之貌當是平生未見的美豔,如今正在鎮裏,由他們做了內應,明日在路上劫了去。但陳記此人太過好色,聞聽之下,有些等不及了,立刻招集了人馬,連夜偷襲。好在張鎮將用心腹之人暗中巡查,發現了巡牆一夥之間少了一人,馬上抓了起來,嚴刑拷打,方知是內奸。這下張鎮將不敢疏忽,忙將二營人馬分排,才未讓馬賊各逞。在這之前,李揚讓縣丞與程刺史送信,信中卻是將此次計劃寫在了上麵,求程刺史盡快發兵。程刺史不敢大意,連夜將豆盧軍招集了二營,由自己親率直奔壽昌,走與半路,一想不如直接去龍勒埋伏,正巧趕上了馬賊與張鎮將相持,馬上投入戰鬥,前後夾擊,將賊大破。在這期間,有一遊俠高人,大聲呼喝一劍將那張記割去首級,飄然而去,令馬賊更是喪膽,潰不成軍,除去死忠的馬賊,其餘被裹脅之牧人齊齊放下了兵器。
“真是好險,如不是張鎮將仔細,如不是程使君趕的好,這陳記還不一定能剿滅的了。”李揚聽罷說道。
程使君笑道:“如不是李壽昌出了主意,哪還能輪的上這些個如不是的話來,說到底還是李壽昌的功勞最大,如不是你在城中的表現,依本官年來,怕是魚不咬鉤了。”
李揚忙推辭,又與張鎮將笑道:“本官可是多次辱罵了張鎮將,還望恕罪。”
“說的什麼話,此番滅了陳記,就是打我幾下也就應該的。再說了還都不是為了引魚上鉤嗎?李壽昌言重了。”張鎮將哈哈笑道。
他們在這裏談話,一並寫了牒文發往牛節度使那裏,由牛節度使再送往長安。
而縣府旁邊的慕容曦皓宅裏,正是歌舞豔豔,舉杯歡慶。
一人急匆匆進來在慕容曦皓耳邊說了幾句,這慕容曦皓的臉色大變,一腳將麵前的小幾踢倒,握拳大叫道:“真是氣死我也!”
赫連明次不解,將那人拉過問道“何事?”
那人施禮道:“陳記貪色中計,被龍勒鎮與豆盧軍殲滅!”
“啊?”赫連明次大驚,忙道:“此事就是三人知道,萬萬不可讓第四個人知曉,你下去吧。”風那人下去,喚過二人道,“去將他結果了。”
二人領命,飄然而去。
赫連明次看了一眼已是發狂的慕容曦皓,連連搖頭暗道,阿鬥也不過如此,差大汗遠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