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依張都督所言,韓兄,你回城中主持事務,本官去一趟壽昌縣。”程刺史交待過後,說了個請字,便打馬與張守珪直向壽昌而去。
長安,老者拈花而道:“他們已是去了一月,也不知如何了。”
“門主,又想他們了?”袁氏小心的問道。
老者搖頭,那臉皮之上木板之極,聲音平淡而道:“這道不是,隻是無心感慨而已。算算日子,居來長安已快一年,這張、李二字還是不慍不火,莫不是握手言和了。”
“老爺,他們相鬥了許多年,不可能的。”
“是呀,他們也是可憐的很,不過是那人手中的玩物而已。但還是要鬥的不可開交,也許隻為博他一笑罷了。而我等之事就是借機攪水,越渾越好,以謀正事。”老者走了幾步說道,而後又笑,“我這是怎麼了,難不成也老了朽了,竟也學會反複的亂講話了。”
袁氏陪笑道:“哪裏有,老爺是想的多了而已。”
“就你會說話。對了這幾日柳思成何去了。”老者問道。
袁氏頓時啞言,老者不悅冷哼:“你照直了說。”
“回老爺,那柳思成自上月遇了襲就不見了蹤影,分派了幾拔人都是查巡未果,也不知躲在哪裏了。”袁氐回道。
“知道了,別大動幹戈了,讓人察覺了不好,先前是我想的簡單了。這樣吧,讓吳天夫妻去吧,畢竟原先他們走的近些。”
“是,老爺,我這便吩咐了。”袁氐應下了,從懷裏取出一張紙交過說道,“這是前些日子傳回來的消息,老爺也一並過目,看看有什麼不妥之處,讓他們去辦。”
老者接過看了笑道:“這張家小畜生可真是不長進,憑白無故的拿了風六,想來個逼供,好弄死風六,沒成想卻是讓風五撞破,如今讓他那父親知道了,打了個半死,並與吏部請了個長假,將到手的官位銷了去,隻保住了個從九品上的文林郎,真是好笑。你一並吩咐了,要暗中幫上這草包一些,最好借此事能讓風氏弟兄相殘內鬥,就能讓我等少了許多的阻力。至於李家這些事嗎,我都是知道了,不過還是要盯緊了,另外,我那師弟張縣尉那邊也要多費此心思,此人也不是簡單之人。其它的你們看著辦吧。宮裏宮外的一些事好生的看著,對了,新進的江寶林,此女究竟是誰,從何而來,為何從宮人侍寢一夜成了采女,轉而在潞州又升為寶林,這些事情還需仔細的打探清楚。”
“是,老爺,我自會上心的。”袁氏答應著,見老者背過身去看怒放的菊花,便無聲的退下了。
老者用手撫臉,將一塊麵皮扯下,長呼了一口氣道:“還是有些想他們了。”
北都太原府,唐皇李隆基正擺宴待突厥來使默啜一行。
“啟奏陛下,今小臣前來,是替我毗伽汗來身大皇帝行禮來了。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默啜跪倒嗑頭道。
李隆基笑著說道:“平身吧。”
默啜不起說道:“小臣有一事需和我皇陛下相說。”
“哈哈,高力士,你瞧這默啜倒是提了要求了。好吧,你且說來聽聽。”李隆基今日甚是高興,開口應道。
“陛下,近來葛邏祿無故犯我邊境,殺我子民,奪我牛羊,使我突厥族哭號頓天,小臣鬥膽請陛下下旨令安西都護府清剿他們,還我族安平的日子。”默啜嗑頭道。
李隆基臉色陰沉了下來說道:“知道了。”便不再說話,去看了歌舞。
“陛下,我突厥族人也是陛下的子民,請看在他們日夜企盼天兵的份上,去解救於他們。陛下!”
“好了,你平身!”
“陛下,如是不答應,小臣便跪死在這裏。”
“你在威脅朕嗎?”李隆基喝道。
默啜忙嗑頭道:“陛下,小臣不敢。小臣萬死也不敢,隻不過想求給族人一條活路。”
“念你一片赤誠,朕就不為難你了。不過葛邏祿也是朕的子民,你倒是讓朕如何的出手,你給朕出個主意?”李隆基看著默啜的眼睛問道。
默啜伏地而泣道:“陛下厚愛子民真令小臣感動,陛下不若這樣,可降旨斥責於他們,讓他們收斂些,如是他們仍是我行我素。那小臣也不能讓陛下陷於不義之中,小臣就是拚了全族老小也要和他們鬥上一鬥。”
“也好,你們的事朕就不管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李隆基心中卻道,莫要當朕不知道,你們突厥人早就想取了葛邏祿的地界。這樣也好,你們先鬥著,等到了二族力竭之時,朕絕對不會放任不管,必發兵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