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爺,前方有查驗路條的兵將,你看”老板問道。
裏麵哼了一聲,說道:“遞了牌子去,快些通過。”
老板猛拉了僵繩,將車停了。飛起的塵土吹了隊正一臉,隊正這麵色不善了起來,將腰刀抽出半截,喝道:“哪裏來的匪寇!竟敢闖關!來呀,給我拿下!”
老板跳下車,喝道:“大膽!小小九品下的小狗也管亂叫,也不看看這是什麼?”隨手扔過一麵牌子。
隊正聽的叫自己小狗,怒氣衝天,將刀抽出就要拿人,卻被扔在麵前地上的牌子驚住,仔細揉了揉眼睛看看,待看清後慌忙將牌子撿了,用身上的袍子擦去了上麵的塵土,快步跑過雙手捧過頭頂,躬身施禮大叫喊道:“不知司階老爺駕到,在下晉陽折衝府前團乙醜隊隊正張峰前來叩見上官。”
“行了,讓他快些閃開,莫要擋了路!”車裏卻不是對著隊正說的。
老板哼的一聲從隊正手裏拿過了牌子,回了車上,將鞭子一甩,馬車跑起,帶起一陣塵土,重重的落在了隊正的身上。
許久,那隊正癱坐在地上,自掌一嘴巴語道:“完了,要是這位與上官交好,我是逃不出去邊關的禍事了。”
從北城門口出來的車隊緩緩的在官道上行走,那張管事看了看前麵的路,喚過一手下,說道:“前麵的路都探好了嗎?”
“回張大哥”手下剛喊了一聲,就被張管事打斷,“真是豬腦子,出時來千叮嚀萬囑咐道,要叫我張管事,你都忘了嗎!”
那手下撓頭笑道:“這不是沒了外人嗎,再說都是自家兄弟,這管事長管事短的也顯得生分了些,哪裏叫著哥哥隨口。”
“廢物!真是記吃不記打的東西。行了,說正事。”
“張——”手下看張管事的臉不善,馬上改道,“管事,前麵都打探好了,再往前走上幾裏就是那條岔道,我們隻要隨了岔道走去,不遠處應該就有接應的人馬。”
“嗯,小心看著點,多派人手打探,一有風吹草動馬上回報。”
“是,張管事”手下很是別扭的喚著,又笑著撓了撓頭,快步朝前跑去。
“看清了沒,有幾輛大車”在二裏地的高坡之下,伏了二人,其中一人問道。
“一,二......十八輛,共有十八輛,看騾馬吃力的樣子,肯定有貨!”
“嗯,真是一頭肥羊!你好好看著,我去稟了寨主,讓他老人家定奪。”那人說著就要走。
“慢著,哥哥,也別急著走,還未數著人呢,看似不少,怕有三十多號人馬。”
那人驚呼:“什麼,有這麼多人,你未看錯吧?”
“我的好哥哥,我可是神眼,半裏多裏的一隻蠅子都能看出公母,這三十多號大活人豈能看不清。”
“好了,那你好好數數到底有多少人,我也好一同稟報了。”
“嗯,三十八的,帶刀之人十之七八,老板十之二三。”
“可真看清了。”
“看清了,你就照這個數的稟報吧,沒錯!”
那人拍了拍看著人的肩頭,說道:“好,算你一功,如是劫了,你先挑!”
“謝哥哥,娟子早就想要城裏人的物件,我也不多挑,讓娟子滿意就成。”
“你呀,好了,我去去就回,你要小心些。這些刀客遊俠可不是好惹的。”那人慢慢的退了下去,待到沒了頭,起身快步的跑去。
“嗬嗬,真是羅嗦!如此遠的地方,還怕有人過來不成。”自言自語的說道,繼續盯著那邊。
“老爺有吩咐下,命你二人馬上飛奔飲馬河,那裏有柳思成接應,這是手令。同時,我也恭喜二位了,上回的事老爺很滿意,老爺同長老們求了情,準了你們的親事,從即日起你們師兄妹就是一家人了,這典禮就免了,如日後有時間好好的替你們操辦。”陪在高地老者身邊的那人笑著對二位掩麵謊稱自己為吳次仁的吳師兄以及那師妹的人說道。
“真的?”師妹不去接手今,卻是被後麵的話驚的差些跳起,急急問道,“袁大哥,你說的可是真的?”
袁大哥點點頭,說道:“這還有假?我可不是隨意亂說之人。”
“可,門裏嚴禁婚娶,這,這,真是不敢相信。”吳師兄也是瞧著袁大哥不信。
“哎呀,這可是老爺親口說的,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作假。”袁大哥拍著胸脯說道。
“師兄!”師妹將吳師兄的胳膊抓住,直看著他的眼睛,這眼中便有了淚水,快要哭了說道,“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我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師妹!”吳師兄也忍了不住,將師妹摟入懷中。
袁大哥笑著退出了屋子,出了屋子將眼中的淚水輕輕的拭去,長籲了一口氣,看了看遠處,心道,老爺,你是做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