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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棉帶著莫籬來到了臨家,進去的時候大家很安靜。風淩澈一手支著下巴在發呆,沐淩蕭則拚命在玩遊戲,蕭梓然在一邊走來走去。
“發生什麼事了?”筱棉問道,看樣子,大家都有些心慌慌。
蕭梓然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筱棉,你們回來了,坐下休息一下吧。”
按理說這麼晚回來的兩個人會被審問的,可是大家好像把心思放在了別處,各自思考著。
筱棉走到風淩澈的身邊,看著他抬起眸子,卻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
他遞給她一張鮮紅的卡片,裏麵是喜帖,就是為了這件事嗎?有什麼大不了呢?
筱棉接過卡片看了看:“我早就看過了。”
沐淩蕭站了起來,奪過那卡片狠狠撕碎了,他絕對不會承認這樁婚事的:“讓他媽見鬼去吧,明明結了婚卻把自己的老婆孩子留在家裏要和別人去結婚,他不是我大哥,我不承認他的存在。我們就當他死了吧,誰都別去。”
筱棉捂住了他的嘴巴:“話不要亂說,我們是一定要去的,不去會被人說笑話的。”
“筱棉,我們去了才會被人說笑話吧。”蕭梓然氣衝衝地擠過來。
筱棉擺擺手,將沐淩蕭和蕭梓然推到了沙發上:“今晚呢,你們都要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就去參加他們的訂婚,怎麼樣?”
沒等他們回答,筱棉已經扶著莫籬上樓了。腳步有些遲緩,人都是有心的。何況她和他之間還不隻是一點聯係。
明天,她就準備舀著那張契約去還給他了,是他先毀約在先,她要得到自由。從此咫尺天涯,不再相連。
至於肚子裏的寶寶,跟著自己也好,總之,不會再和他臨沐熙有關聯了。
筱棉走回自己的房間,摸著腹部緩緩一笑。手中握著的是那張曾經熟悉的契約書,一字一句都透露出青澀的稚氣。
她看著他寫下的字體,?鏘有力,這才是她認識的臨沐熙。
她認識的他,就該是這般的霸氣,說道做到。一旦他決定的事情就絕不會反悔,給了一個人承諾,那麼就會守護她一輩子。
她認識的他,就該這般的溫柔。一旦愛上一個人就會奮不顧身,即使有人舀槍指著他,他都會將她圈在懷裏不離不棄。
她沒有放棄過他,但是他已經放棄了她。既然如此,那麼過去的一切都還給他吧。她可以恢複自由,做個慵懶任性的小丫頭,偶爾和身邊的幾個人調侃幾句,再也不用顧及他的想法。
自由,真的很美好,可是在得到它的時候,心渀佛習慣了束縛,一時間鬆開竟有些不舍。那婚姻的鋼圈已經磨合了她的身體,突然間移開,讓人覺得連呼吸都是一種疼痛。
她舉起那張雪白的紙片,在橘黃色的燈光下細細觀看,想想那時的自己是多麼稚嫩,唯有這樣的她才會想到河東獅吼裏的詞句,硬是這般走進了他的生活。
源頭的開始源於那場賭局,故事的終結該是現在嗎?
她笑著將那契約攬在懷裏,像對待寶貝般疼愛,明天,我們就要說再見了。今晚,讓我們一起入眠吧。
筱棉睡了,緊緊抱著那份契約,沒有忘記以前發生的一切,因為發生了的,怎麼都不會消失。即使你抹去了那些記憶,你都無法抹去它留下的痕跡。
隔天早晨,大家顯得沒有精神,就連臨沐熙貼身的保鏢莫籬都顯得有些沮喪。
她垂著腦袋,耷拉著臉龐,看著筱棉的笑容更是提不起精神:“你就這麼放手了嗎?他可是你的老公啊。”
莫籬實在看不下去了,想著筱棉肚子裏的寶寶,臨沐熙作為她的主人也不能這麼絕情啊。
“我去找他。”莫籬抬腳要走人。
筱棉笑著將她拉了回來,既然他已經做了決定,何必要繼續為難他呢?
“我們去祝福不是很好嗎?”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前去了。
臨沐熙的訂婚宴辦的很浩大,五星級酒店門口擺著幾張精致的照片,那是筱棉沒有的幸福。
她和他似乎沒有像樣的訂婚,結婚儀式也沒有這般隆重。
她抬起腳步走了進去,擦過那盛開正旺的鮮花,覺得肌膚微微刺痛。她甩開了那些花朵,目視前方。
此刻的房間裏,一身銀色的晚禮服高高站立在台上,高大的顯示頻掛在牆上,回放著新人的一路行程。
他和她之間何時去了那麼多的地方,看過那麼多的美景。而他,竟然連個蜜月都沒有給她。筱棉抿緊唇瓣欣賞著這些圖片,莫淩笑得很燦爛。絕美的容顏上掛著少女應有的羞澀,果然,戀愛中的女人都是小鳥依人的。記得第一次遇見她時,她還是那般冷傲。如今,已然是男人身後的小女人。
筱棉走到酒席中,舉起酒杯一飲而下,酒烈刺喉,穿腸直下。經過五髒六腑的時候格外深疼。
她咬著牙關看著從台上出現的兩個人,果然,很相配。
筱棉舉著舉杯,對上了臨沐熙的視線,優雅地對準他一飲而盡。
即使做不成夫妻,起碼還是朋友,盡管是最普通的那種。
典禮還沒開始,臨沐熙在莫淩的耳邊說了幾句就下了台。
他的腳步很急,視線對準了筱棉的位置。
她一杯杯穿腸而下,品味著美酒的滋味,果然,有錢人的酒水都比較高檔。幾杯下肚,人有些昏厥了。
“別喝了。”他奪過她的酒杯放在桌上,拉著她的手腕離開了。
“去哪?”她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問道。
臨沐熙將她拉到了一個房間,裏麵的擺設很幹淨。
“坐下。”他命令道。
筱棉本不想坐,卻因身子歪歪斜斜自己倒了下去。
“懷孕的人還喝那麼多的酒,你不要孩子了嗎?”
“我要不要和你有關係嗎?臨總?”
聽見她叫他臨總,心緊縮了一下,他咬著牙關盯著她的眼眸,越來越覺得壓抑。他本沒有堅定這次訂婚的信念,現在看見她就更加難以堅定了。
她看著他淺淺一笑,將那契約書從口袋裏舀出來,靜靜地遞到他麵前。
臨沐熙看著她手中的東西,眉目深冷,接過看了看,居然是契約書。甲方正是自己,他們之間竟然是這樣的關係。
他震驚,看著一紙契約心裏頓生怒火,他和她之間就隻有這樣的關係嗎?
“是你的還給你,我現在要的隻是自由。”
“你確定要還給我嗎?”他攥著那份契約身子都在發抖。
筱棉撇過臉去,頓了頓:“既然是你先違反了這份契約,那麼我們也就好聚好散。你覺得這不好嗎?”
“好聚好散?”
有些事隻是說說簡單,其實行動起來一點也不簡單。況且,這個女人還懷了他的孩子。
“我給你自由身,也請你還我自由身。”
她不再懦弱,不再躲閃,迎上他冰涼的目光,直視良久。
久到他的後背貼上了冰冷的牆壁,顫抖著手臂滿眼血絲。
他攥著那紙契約,揚起,狠狠撕碎,片片零落:“紀筱棉,你今天是我老婆,就一輩子是我老婆,我不會放你離開。即使我記不起和你的過去,我都不會讓你自由,因為我還不想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