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再次坐到滇大教室時,遲到的時間並不多。講台上的老夫子剛剛把書本翻開,隻是非常不滿地瞪了我一眼。
坐定了,才發現開學已兩個多月,我還沒有領書本。這倒難不住我,神念所及,哪個同學的書本都看得清清楚楚。
可神念當中,除了幾位讀書十分認真的女同學外,發現其他同學翻開的書本,沒有幾個能與講台上老夫子所講內容對得上號的。
特別是恩昆泰,蓋在教科書上的一本小冊子,竟然是一本內容不那麼健康的小說。他娘娘的,難怪他考試之前拚命找老師要複習範圍的。
第二天就是周末,我想起很久沒有去舅爺爺家裏了。一早起來,拉著梳洗打扮了老半天的楊贇,朝舅爺爺家走去。
敲門之後,是表舅媽開的門,一年多前見過兩麵,也許是我更加注重了一點形象,穿著打扮也沒那麼土鱉了,表舅媽把院門拉開了一小半,滿臉狐疑地問我找誰。
“表舅媽——”她不認識我,但我認識她,再怎麼樣,該有的禮數還得要有。
聽到我的喊聲,表舅媽這時也反應了過來,想起了我這個曾經幫助他家辦好戶口的表侄,臉上頓時熱情起來。趕忙招呼我進了院門。
“表舅媽,舅爺爺呢?”走到客廳門口,都沒聽到舅爺爺任何聲響。按道理,老人家即使到菜市場買菜,到這個時間點也應該回來了。
表舅媽一怔,轉瞬間臉上就恢複了正常,大著嗓門告訴我:
“我爸見我家人口多,自己說要去敬老院。這不,今年過年之後,他就住到西郊的敬老院去了。”
人多?我記得表舅家就是三口人,加上舅爺爺也就是四口人,這院子雖小,但住下他們這四口人是綽綽有餘啊!
我正待細問,旁邊廚房一個老太太正好走了出來,後麵還有個老頭。表舅媽喊了一聲“爸、媽”,就要把我介紹給他們。這一下,我立馬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這怪不得我沒禮貌,我頓時鐵青著臉,拉著楊贇就往外走。隻留下那女人一臉尷尬地站在那裏,嘴裏囁嚅了幾聲,終究沒有跟上來送出門。
“你這是怎麼了?剛到就急著往外走,也不跟人打個招呼,我見那表舅媽人也不壞呀!”楊贇不明就裏,剛走出門就急著問我。
我沒搭理她,隻是低著頭一個勁往前走。本來高高興興地來看老人家,卻被他的媳婦弄得心情大壞。
唉,這種事情,肯定是舅爺爺的媳婦弄出來的,那表舅應該不可能這樣對自己的父親。
這種不識好歹的女人,自己一家來了春城,還把自己的父母親帶來。帶來也不要緊,卻把小院子的真正主人,趕到敬老院去了。
舅爺爺這一年估計沒少煎熬,因為這小院子的事情,其他的子女肯定會不依不饒。老人家即使不住在那裏,其他子女心裏不痛快,難免不會到他耳邊嘮叨。
小院子裏那女人的嘴臉我是不願意再看到了,隻能找表舅,了解舅爺爺到底是住在西郊哪個敬老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