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吳敲了我一勺子笑罵道:“嗬嗬,還沒看出你小子算盤這麼精啊!告訴你,那可是匹種馬啊,保你一次就一輩子忘不了哦。”

。。。。。。

兩人正說笑間,一個高大的年輕人走過來,從打扮上看似乎不是中國人。

“吳明德,這位的誰?”小夥子打量著我,一口朝鮮口音明顯的普通話講得不算流利。

小吳連忙站起來介紹道:“哦,我兄弟戴維。這位是金先生,韓國來的。”

我站起來點點頭,那韓國小夥兒把手伸向我,我隻好和他握了一下手。

“您的,戴先生?”韓國小夥兒坐下後笑著問我。

小吳搶著回答道:“他姓金,Kim

on-chil。”

韓國小夥兒有點怪怪地看著我:“韓國名字?你的……”

我隻好告訴他自己是朝鮮族。

韓國小夥子又笑了,說是剛才一點沒看出來,現在看看覺得確實像朝鮮族。還問我會不會韓語,我謙虛地說不會。

韓國人笑了,似乎要尋找理由地說道:“你的,上海朝鮮族的,難看。上海的朝鮮人少,所以語言的不會。”

我和小吳笑了起來,哪有把“難以看出”簡稱為“難看”的?我的天!

偷偷打量這家夥一眼,年紀和曉明差不多大,大約24、5歲的樣子;身高起碼有183,身材長得寬肩窄臀非常結實;皮膚白白的,長臉上鼻子高高的,一雙小眼睛不停地轉動顯得很精明。難怪小吳剛才講到他時顯得那麼著迷。

小吳的“客人”已到,我便起身告辭,那韓國人卻拉住我非讓三人一起吃飯。

“金先生,我和一個朋友約好了,下次吧。”我客氣地謝絕。

沒料到韓國人竟然說:“你的,朋友的電話聯係,讓他過來。”

小吳跟著起哄,說是從來沒有看到過我老婆,讓我叫曉明過來。

幾經推辭,盛情之下我隻好照辦。大約半個多小時,曉明趕到了。

韓國人熱情地和曉明握手,又主動介紹了我、小吳、他自己三人彼此的關係:“啊,我的,他的朋友;”韓國人指指小吳,然後又指指我:“他的,你的朋友,也是吳明德的朋友。我們一起的朋友。”

我忍不住笑了,有點調皮地暗想,那家夥說話的模樣,仿佛在對曉明說,他是小吳的愛人,我是曉明的愛人,也是小吳的愛人,所以我們大家全部是愛人,可以一起亂來。

曉明很害羞,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在我身邊乖乖地坐下,也不多言語。

晚飯大家是在賓館中餐廳吃的。韓國人雖說漢語水平不高,但卻非常健談,幾乎一直是他一個人在滔滔不絕,從吹噓韓國的富裕美麗,到他在歐美各國遊曆的奇聞軼事,再到各地同性戀的信息,無所不談。

我想起遠在韓國打工的父親,就問了一句:“在韓國,中國朝鮮族人很多嗎?”

韓國人喝了不少酒,紅著脖子對我點點頭,又用韓國語說道:“殺人放火、偷雞摸狗的全是這幫中朝人[原話Chniese-Korean,意指我國朝鮮族,作者注],非常令人討厭。這些家夥肮髒得離你3米遠就聞得到一股子臭味。”

我注意到,這家夥說話時小吳不安地看了我一眼,又對那家夥使了好幾次眼色,隻是那家夥喝多了,加之正在得意中,根本就沒有看出小吳的意思。

我強壓著怒火頂了他一句:“難道每個中國朝鮮族在韓國都那樣嗎?”

韓國人被我問得愣住了,似乎酒也醒了大半,反問我一句:“你的,韓國話的明白?你的,不是上海朝鮮人的有?”

我板著麵孔告訴他自己來自東北。

那家夥尷尬地愣了好一會兒,最後低下頭道:“我的對不起,不知道你的韓國語的明白。”

我想,這絕不是道歉,難道對方不會朝鮮語,你就可以這樣侮辱別人嗎?於是,拉著曉明,和小吳打了聲招呼,走出了餐廳。

小吳把我們一直送到賓館外麵,連連向我道歉。

我對他說道:“艾倫,這不關你的事情,我們還是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