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偌大的書房裏,我瀏覽著一個又一個GAY網站,欲罷不能。我這才知道,原來世界上和自己同樣的人竟然有那麼多,他們的苦惱、訴求和呐喊,第一次顯得如此真切。
網站上還有大量照片,東方或西方不同年齡的俊男,裸體、半裸體或穿衣服的應有盡有,看得我目不暇接,以至最後難以自己。
看看小吳臥室那邊沒啥動靜,我躡手躡腳進了衛生間,抽一段衛生紙回到書房,悄悄虛掩上門在電腦前重新坐下,鬆開褲子對著喜歡的照片想象著,手也不老實起來。
正玩得起勁小吳推門而入,嚇得我一下子跳起來,連褲子滑到膝蓋下麵也不知道去拉。
“戴維,我一個人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小吳平靜地說道,走過來把身子靠著我,手搭在我肩膀上。
我紅著臉,卻沒有拉起褲子,反而拉住了小吳的手,目光變得迷離起來。
小吳把臉湊過來親了我一口,然後把我重新按在椅子上,蹲在我身邊輕聲說道:“戴維,你繼續看照片……”
一番雲雨終有時,當我氣喘籲籲地扶起身邊的小吳,看著他狼狽不堪的嘴角,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就湊過去想用嘴弄幹淨,但卻被推開了。
“怎麼,我口裏有味兒?”我問道,心想自己一直沒吃過大蒜啊。
小吳搖搖頭,笑著說了句:“剛才嘴裏全是你的東西,我還沒漱口呢。”
我心裏一陣感動,連忙送開小吳自己跪在地上學起他的樣子來,但小吳扶我站了起來,笑嘻嘻地說道:“快別,傻小子,明天有客人……給我留著點。”
見我羞得滿臉通紅,像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低著頭不語,小吳摸了一把我的臉說道:“戴維,也不求你愛我,你有需要了就打電話約我,隻要我是一個人,隨便什麼時候來都可以。”
我的臉更紅了。
那天深夜,我鑽進小吳的被窩。雖然兩人一絲不掛,但我們並沒有再做什麼,而是一直聊到第二天淩晨。
小吳告訴我,他父母均是紡織廠的工人,單位效益一塌糊塗,母親下崗了,每月才300多塊錢,父親每月也隻有600來塊錢,他家就住在楊樹浦路靠近複興島的一片棚戶區裏。
大學4年,一開始小吳靠做家教減輕家裏的負擔。後來,看到學校裏一些原本很樸素的女孩子,一個個一夜之間闊綽起來,打聽下來原來這些女生無不走上傍大款、和外國人姘居的路子。每當看到學校大門口一輛輛接送女生的豪華房車,從小就喜歡男生的小吳眼紅地覺得自己是個男人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一次偶然的機會,小吳到一個年齡比自己還要小的日本留學生那兒當漢語家教,結果兩人鬼使神差地發生了關係,事後對方給了小吳一些錢。從此,小吳就開始走上了這條“投入不多、報酬不少”的“自食其力”之路了。
在皮肉生涯裏,小吳充分利用了自己的外語技能和高智商,並且不斷總結經驗:外國人比較容易掙錢,外國人中日本人比歐美人容易掙錢,老人比較容易掙錢,有妻小的比較容易掙錢。而且還不斷提高著業務的效率,追求著利潤的最大化。用小吳的話講,就是“在同等價格下出力越少越值得;在不同價格下,要考慮自己精神和肉體的付出,尋求付出上限以下的最高價格。”
這家夥對價格理論的精通程度看來遠在我這個徒有虛名的經濟學碩士之上。
小吳還告訴我,他和方俊華的認識屬於意外。那天傍晚,小吳閑來無事到“小花園”逛逛偶遇方俊華,見方俊華斯斯文文,比周圍一些個“老**”們體麵許多,也就惺惺相惜地搭訕起來。方俊華大方地請小吳到附近的德大西餐館吃飯,還把自己的電話、單位都告訴了小吳,然後兩人就開了房間雲雨一番。小吳有點感動,而且覺得方俊華那方麵非常了得,後來也就和他保持了若即若離的關係,還拜方俊華為幹爹。然而,方俊華的那點“禮物”是遠遠滿足不了小吳的物質要求的,小吳還是繼續做外國人的生意,在酒吧、在浴室,當然更多地還是通過自己的外語技能就近在留學生和外教中尋覓。但是,方俊華的妒嫉心很重,希望能牢牢控製住小吳,還聲稱自己有外國親戚能協助小吳出國留學。小吳當然也不是省油的燈,很快就識破了對方的伎倆,於是開始算計起來,先是偷了他的寶貝相冊,然後提出交易,最終交易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