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沒有回答沒有什麼區別，我問的不是這個。”曹甫臉上的笑意突然的擴散，又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我說過，這個花園深處，不會讓普通人看到盡頭，但是我既然已經將你引來，自然就是不會將你當作普通人來看待。我想問你的是，就昨夜看來，你對陳澈明印象如何？”
“昨夜？”
楊盤眼神倏地一閃，臉上卻看不出絲毫表情，答非所問地說道：“曹相大人既然說楊盤並非普通之人，但請贖楊盤眼神愚鈍，卻看不出曹相大人身上有什麼迥異於常人的氣息……”
這個曹甫身上雖然散發這如山如海的深邃浩瀚氣息，但楊盤能夠清晰的感覺出這股氣息僅僅隻是年月與權勢的積累。這是一種命格上的氣息，帶著刻入骨骼靈魂睿智與尊貴。卻並非修行。
曹甫說楊盤並非普通之人，楊盤立刻清楚地猜到他說得便是一身修為上的原因。
然而曹甫自己並沒有修為，又如何看出地楊盤的修為？
仿佛猜到了楊盤的心思，曹甫輕輕一笑，開口說道：“我雖然是一個普通之人，但好歹身處一個特殊之為也有數十年之久，一些普通人不能夠知道的事情，我自然也有著很多的方法途徑去知道……。”
曹甫再次詢問道：“昨夜之時，你對陳澈明印象如何？”
楊盤一雙眼眸靜靜地看著曹甫，卻仍舊看不出曹甫深邃地眼眸中有著絲毫波動。仔細地再次將昨日地情形回想一遍，楊盤輕搖著頭，清聲說道：“看似灑脫真誠，實則難以揣摩……印象不佳。”
聽了楊盤沒有避諱的回答，曹甫突然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道：“你和他，果然是難以對路……不過我希望你能夠保持克製自己，至少在一年之內，可否向我保證，絕不能與陳澈明產生武力方麵的衝突？”
曹甫語氣歎息，卻又帶著一股令人不能抗拒的堅定。楊盤聽完曹甫的要求，蹙起眉毛，搖頭說道：“未來變化萬千，我也難以保證會有什麼不可避免，或者讓我難以忍受的理由，驅使我必須向他出手……你沒有足夠的理由說服我。我難以承諾……”
“理由……？”曹甫低著頭思索一會兒，顯然也在思考著楊盤的思維，而後突然開口說道：“以玄黃大地的百姓生靈為理由，這個分量夠不夠重？你應當知道，以你和陳澈明的機遇，都稱得上天地間大氣運的主角。而現在妖族強勢，我族式微。每一個擁有大氣運的人，都是十分難得的寶貴戰力。”
“妖族？”楊盤眼神陡然變得鋒銳起來，看向曹甫，凝聲問道：“妖族在玄黃大地的跡象還十分隱蔽。不知道曹相大人又如何知道這妖族的消息？”
“隱蔽？”曹甫輕笑著搖了搖頭，又邁著腳步踏著青石小路，向著花園深處走去，同時說道：“妖族在玄黃大地隱蔽活動，已經兩年有餘。就算它在如何隱蔽，我玄黃也不會無能到毫無察覺……而且，就你五天前在平頂山弄出的動靜，雖然遮掩的極快，但那幾個刹那間的爆發，就足夠讓帝京中有心留意的人察覺出來……”
楊盤低頭沉思了起來，他自然也知道，那一日鬧出的動靜幾乎捅破半天天幕。就算有風忌以風幕極力遮擋，但畢竟平頂山距離帝京隻有數十裏之遙。雖然不可能驚動帝京百姓，但如給有心之人所留意，也在所難免。
看出楊盤的沉思，踱步慢走的曹甫語氣平緩的說道：“不管你如何去想，如何去看。但我希望你能夠以整個玄黃的大局為重。我雖然是個普通之人，但至少觀人的本事還是有的，陳澈明看似謙和禮讓，心係天下。實則注重名譽，自視清高而又私心極重。不過他的私心，卻是妄想做那真正的聖人，教化愚民……所以隻要你們尚未敵對，或者說，尚未將他逼入絕境。那麼他在妖族浩劫之中，必然能夠傾盡全力，博取那一份萬民敬仰的名譽……”
說到這時，曹甫的語氣突然一變，低沉說道：“玄黃雖然不知為何會與一些殘留典籍中記載的世界沒落如此之大，但如今浩劫降臨，天地間必然會生出一份生機。而這生機，就是類似於你和陳澈明這樣得天地之獨愛的寵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