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彩柔羞得低下頭,微微搖了搖頭。
“皇上也不知道在搞什麼,天天不是書房就是往大牢跑,難道這大牢裏還能有什麼值得他看中的?”
“聽說,聖上是在盤問一個假冒皇貴妃娘娘的女子。”
“哼。哀家當年真是錯透了,就不該指了這個皇貴妃入宮。”太後眼中射出一片冷光。
誰知道一個可以掌控在手中的傻子,忽然搖身一變如此玲瓏睿智,聰明無暇,早知如此,她又何必當初呢?
本以為丞相千金是個癡兒,掌控住就能掌控那位權傾朝野的丞相,未曾料到,別說是掌控,這皇貴妃放肆大膽到沒有反過來掌控這後宮已經十分給她老人家麵子了。
她開始覺得有一種濃濃的危機感與震撼感。
這個女子在危及自己宮裏獨一無二的地位,危及她整個李氏家族的利益!
她若是得勢,尹家勢必更為得勢!
她若是做了皇後,這後宮便是姓尹的!這皇上就是姓尹的,這天下就是姓尹的!而不再是李家的天下!
“彩柔,哀家會找皇上說說,提點提點他,這幾日,你好好準備準備,哀家定要施壓給皇上,讓他召你侍寢!哼!這後宮,可不是隻有一個皇貴妃!他身為一個帝王,當知專寵的可怕後果。雨露均沾,方是帝王之道……”
“是,太後。”李彩柔粉麵含羞地低垂下腦袋。
這時,門外傳來一道哭天搶地的叫聲,“太後!太後!嗚嗚嗚……媳婦有事求見!”
“誰在外邊兒大吵大鬧!”太後微微攏眉。
“回太後,是成王妃在外哭鬧喧嘩。”
“召她進來。”
“是!”
不片刻,那成王妃哭拉著一張馬臉跑了進來,“跍通”一聲便跪倒在太後榻前,慘慘地叫道,“太後,你要為媳婦做主,太後!”
“好啦好啦,鬼哭狼嚎什麼呢?起來說話。”太後沒耐煩地揮揮袖子。
成王妃邊涕泣邊起身道,“太後,王爺要娶那個勾欄女子當妾,媳婦不同意!不答應!死都不允許!有她就沒我,有我就沒她!那個女人敢進門,我就……我就……嗚嗚嗚……”
“好啦!”太後哼了一聲,“哀家已經知道這事兒了。皇兒昨日便已經向哀家稟明此事,哀家也已經同意了!收起你的眼淚,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很平常的事情,你總這麼善妒,吃虧的是你自己。”
“太後……”成王妃又哭又叫道,“那是個勾欄女子啊!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嚐,這麼汙穢不堪的女子,怎麼配入皇室?簡直就是給楚室皇脈丟臉,怎麼可以進成王府麼?”
“行了行了,皇兒都告訴哀家了。那個小阮姑娘,也是個苦命女子。並非一早就出身風塵,也是家道中落才被逼流落青樓,而且,是個賣藝不賣身的奇女子。如今有幸得王爺垂憐,縱使出身,是有那麼點兒低下,可貴在出淤泥而不染,冰清玉潔,既然是王爺的意思,你作為一個妻子,何不大方成全呢?”
“太後!媳婦心如刀割!如何成全呢?”成王妃眼底轉過深深的沉痛,捂著胸口頓足道,“媳婦做不到,做不到!王爺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我哪裏對不起他了,他要找別的女子?”
一頓痛哭,悲從中來,到不像是作假,對成王的感情也是千真萬確根深蒂固的,隻可惜身在無情帝王家,男子薄情風流,凡事都身不由己。
“成王妃,你不要傷心難過了,要小心自己的身子。”李彩柔起身來到成王妃麵前,扶她起身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