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還要臉嘛?王爺去青樓找那個不要臉的騷婦,難道就有臉了?”
“啪!”成王重重揮了她一記耳光,渾身透著徹骨的寒冷,“本王現在就告訴你,小阮有了本王的骨肉,本王會娶她過門!”
“什麼?”王妃驀地往後癱倒,給兩丫鬟扶住身子。她氣得渾身發抖,淚水在眼眶裏直打轉,“不!我不準!我不準你這麼做!她要是敢進門,我就抹脖子死給你看!”
“想死就盡管去死!本王主意已定,你不必多說!”成王劍眉一蹙,無情地瞪了她一眼,突地盯住她頭發,猛過去幾步,一把將她發間的金鳳簪子拔下,“這是從哪裏來的?你怎麼會有此物?這不是你能戴的!蠢貨!”
成王眼前恍惚閃過那一幕。
火場中,像精靈一樣的女子,黑豔豔的眸光搜尋著四弟,她奔了過來,仿佛一隻翩然欲飛的蝶兒,狠狠撲入他懷中,緊緊抓住,眼中珠光亂顫,是驚惶,是失措,是深深戀慕與不舍,是毫不做作虛偽的濃濃擔憂之情。
皇上坐擁江山天下,還能得到如此一份深情摯愛,怎能不讓人羨慕……
紅牆碧瓦,看不透的深宮之中,居然還生著這麼一朵清雅別致的雪蓮,怎能不讓人驚詫萬分呢。這個女子太顯眼太突出太特別,任何人見之一眼,想必都不會忘卻……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小的真得什麼都不知道,小的隻是個規規矩矩的生意人……”寶玉齋的那位掌櫃臉無人色地匍匐在地,嚇得臉色發白止不住哆嗦。
“本王再問你一次!這支鳳簪,你到底從何而來?說!”
此刻豔陽高照,時值午時。
寶玉齋門口被一群士兵裏三層外三層鐵桶似的圍箍了。
康王楚璿與成王楚容坐在跪了滿地的寶玉齋眾人麵前。
楚璿一手把玩掌中的簪子,滿臉陰鬱地望著那匍匐在自己腳下不停得瑟的掌櫃。
掌櫃碰碰磕頭,突然抬臉叫道,“小的是從王二狗手裏收來的。小的委實不知道實情呀!”
楚璿冷眼微微一眯。
成王楚容忙問道,“掌櫃,這王二狗又是什麼人,此刻在何處?”
“他是個九流痞子,整日不務正業,此刻,此刻應該是在附近的賭坊!”
楚璿轉眼睨了夜影一下。
後者會意點頭,抱拳道,“屬下即刻去辦,請王爺稍後。”
夜影抽了一小隊人馬離去後,空氣一下沉靜下來。
這磨人的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得十分緩慢。掌櫃大氣不敢出,寶玉齋一群夥計也都不敢出聲,隻是低頭跪著,當自己死了似的。王爺沒叫起,誰都不敢動,就這麼耗著。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
夜影押著一個灰頭土臉衣衫破敗的九流痞子走入,一腳將他蹬得跪倒在王爺麵前。
“小人王二狗見過兩位王爺。”痞子抬起臉來,鼻青臉腫的滿是髒汙。也不能怪他如此狼狽,這貨收了老掌櫃八十兩銀票後立刻就去賭坊揮霍一空,全都輸光還借了三十兩高利貸,夜影找他的時候,他正被人群毆亂打,要不是夜影將他救下,此刻或許已給人扔進湛江泯湖,屍沉水底了。
“本王問你,這支鳳簪,可是你交給寶玉齋掌櫃的。”楚璿握著鳳簪,在那痞子麵前微微一晃。
王二狗瞧著風姿翩然的王爺,有點傻乎乎地笑笑,點點頭,“是啊王爺,是我交給羅掌櫃的。”
一邊匍匐在地的掌櫃,聞言捂著胸口鬆了口大氣。